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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選電影,我儘快回來。】
喬抒白走進公寓,展慎之的助理沒有跟進來:“喬先生,那我先走了。”
關上門,喬抒白便發現手機裡有這樣一條訊息。
這是喬抒白第一次來展慎之上都會區的這間公寓。
公寓樓位置很好,在市政廣場和雙子湖旁,房間在十九樓,面積不算很大。走到落地窗邊向下望,可以看見橘色的落日與閃閃發光的湖面。
柔軟的白色布藝沙發,魚骨拼接木地板,茶几上有個金屬碟,裡頭整齊地放著紙巾、名牌香薰和潤膚露,像開發商在交房時配好之後,從未被動過一樣。房裡看不到生活痕跡,大概展警督忙於公務,沒時間來住。
喬抒白在沙發上坐下,記起展慎之和他提起這套房子,是在喬抒白第一次去九號巷大樓,見到安德烈那天晚上。
那時,明明應該在上都會參加前哨賽直播晚宴的展慎之,卻出現在老闆娘的私人影院的收銀臺旁,氣勢洶洶地責問喬抒白,為什麼獨自行動。
喬抒白哄好了他,他們一起看電影,展慎之突然問,以後願不願意來上都會區工作。
認真地說,上都會區機會很多,喬抒白付不起房租,可以住在他家。
那時執拗的、憤世嫉俗的展慎之應該想不到,不久之後,自己就會成為像他父親那樣,忙著參加各類晚宴的人。
喬抒白沒有看清,剛才會場外站在展慎之身邊的女孩的正面,不確定她是不是新聞裡說的富商富賓恩家的大小姐。
她穿著露背禮服,挽起漂亮的髮髻,脖子裡掛著一串鑽石項鍊,不論是外形還是氣質,都與展慎之很般配。和喬抒白這種摩區混混相比,豈止雲泥之別。
以喬抒白對現在的展慎之的瞭解,等展警督再做一段時間的政壇紅人,應該就會意識到,自己更需要一個能陪他出席活動的好太太,但正直的展警督對喬抒白有責任,因此,權衡利弊後,展慎之將完全用贍養遺孀的方式對待喬抒白。
首先不再碰他,其次開始禮貌地按時問候,抽空陪伴。這就是他們故事的結尾,不會有更多的情感發生。
——或許展慎之早就已經清醒過來,做出決定了。比如離開那名小姐時,展慎之可能已經和她約好下次見面的時間,拿出給她準備的禮物。
其實這也沒什麼錯,只是以前的展警官就不會這樣。
喬抒白煩躁地想。以前的展警官永遠都不屑於做這些事情,永遠不會妥協。
天幕裡的晚霞消失了,夜空變成深紫色。不知是不是錯覺,上都會區連天幕都比摩區的漂亮精緻。
喬抒白靠在沙發上發了很久的呆,投屏都沒有開啟,小腿有些發麻的時候,公寓門被開啟了。
展慎之的身體幾乎擋住了門外所有的光,他在門口站了兩秒,突然愣了愣,抬手開啟了燈,房裡驟然亮了。
看見蜷在沙發上的喬抒白,他才像鬆了口氣,皺起眉頭,問:“為什麼不開燈?”
喬抒白沒說話,盯著展慎之看。
展慎之身上的灰色西裝沒有褶皺,領帶也沒有扯松,看著喬抒白的眼神,倒不像電視節目裡那個只差把耶茨未來領導者刻在腦門上的展警督,反而有些呆呆的。
他走到喬抒白麵前,低下頭,好端端用手背搭了搭喬抒白的額頭:“沒不舒服吧?”
“沒有。”喬抒白抓了一下展慎之的手。
展慎之便在他旁邊坐下,坐得沙發陷了一塊下去:“挑好電影了嗎?”
“沒挑。”
“為什麼?”展慎之很狀況外地問。
他線條鋒利的眉毛微微挑了挑,喬抒白可以感覺到,展慎之對自己是沒有防備的,也為他考慮了許多。
比如讓助理來接他,為他提前從頒獎現場離開,邀請他住入這間公寓。現在這位展警督什麼也沒做錯,他做得夠好,也夠負責了。
喬抒白想著,心中卻彷彿更苦澀,苦味從胸口反到嘴裡,像走進一條沒有出口的迷宮,如果還殘存一點感激和良善,他此時就應該退出展慎之的生活,讓展慎之自由地追逐自己情感與生活的幸福。
可惜展慎之運氣不好,碰見喬抒白這樣一個人。
如同水底孤寂的死魂靈,終於抓住一個過路的旅人,拼盡全力也要將他拖進沼澤。
喬抒白靠近展慎之,沒思考便親了展慎之的臉,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展哥。”
展慎之意外地抱住他的腰,低聲說:“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