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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他對她的承諾，而是他一直在為她做的事情。路小漫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按住王貝兒的肩膀，十分認真道：&ldo;貝兒，你確定了嗎？如果你後悔了，等到了滇川，我們都幫不了你。&rdo;王貝兒笑著點了點頭。&ldo;這世上刀山火海的事情多了，還有什麼比遵從本心更快樂的嗎？&rdo;路小漫點了點頭，當她在京城的街市流浪，最大的願望是能吃到帶餡的包子能有一口肉吃，等她入了宮成了醫女，最想要的是有朝一日離開這個大牢籠，開個醫館做個懸壺濟世的女大夫。後來，她以為自己最想要的就是所謂&ldo;海闊天空雲淡風輕&rdo;，但她此刻卻明白所謂自由是鏡花水月，人有了一點就會想要更多，全然不及王貝兒的&ldo;本心&rdo;二字。保留最初的自己，才是最難的事情。&ldo;你……去吧。我不攔你……只想你好。&rdo;一直以來，王貝兒就似另一個自己。王貝兒說路小漫是溫暖明亮的，可她並不知道，對於路小漫來說，王貝兒是一面鏡子，當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才不會忘記自己是誰。當日，軒轅靜川向光烈帝求情。&ldo;父皇，此去滇川山高水遠，二皇兄身旁若沒有個可心的人，滇川的荒涼並不折磨人，無人暖心才是致痛，兒臣求父皇成全宮女王貝兒。&rdo;光烈帝閉上眼睛思度了片刻，&ldo;那王貝兒真是自願去的？&rdo;&ldo;是。&rdo;&ldo;就算只是宮裡的奴婢，做慣了端茶倒水，但滇川那種地方，潮溼陰冷，貧瘠荒蕪，並不是一介小女子承受的了的。&rdo;&ldo;兒臣與王貝兒相識也有多時，瞭解她的性格。她是不會後悔的。&rdo;光烈帝嘆息了一聲，點了點頭。&ldo;你二哥中意她嗎？&rdo;&ldo;兒臣相信二哥是中意她的。&rdo;&ldo;那就給這丫頭一個端王奉儀的名分吧。&rdo;&ldo;父皇您當真？王貝兒可是平民出身。&rdo;&ldo;那又如何？一個人的貴賤又豈只是用家世來衡量的？朕就是要宮裡朝堂上那些見風使舵的小人們看清楚，在朕這裡什麼最貴重！&rdo;&ldo;兒臣替王貝兒謝父皇恩典！&rdo;就這樣，王貝兒成為了端王的奉儀，正四品的位份，沒有婚宴，沒有典儀，只有皇上的一旨御命。路小漫懷有身孕不允許出宮，貝兒就全當做是從南園嫁去端王府的。&ldo;去滇川，什麼金銀首飾的反倒扎眼了。這是我送給你的，全天下獨一無二……連那個大騙子都沒有。&rdo;路小漫將一隻藥囊送到王貝兒的手中。王貝兒撫過藥囊上的繡花不由得笑出聲來。&ldo;這是狗尾巴草嗎？&rdo;路小漫的嘴巴癟了起來，&ldo;這是鈴蘭花，從前宮舍門前不是有一株嗎？它被夏兒那丫頭摘了，你還心疼的不得了……我知道我繡工不好，也沒跟你好好學過……&ldo;原來鈴蘭花。&rdo;王貝兒的聲音發顫，她抱住路小漫，在她的耳邊道：&ldo;無論發生什麼，都要照顧好你自己，保護好你自己，別讓我日夜掛念擔心不已……&rdo;路小漫的後頭發哽，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ldo;別難過，對孩子不好。我是要去出嫁，而不是受苦。&rdo;端王府的小陳子站在不遠處，喊了一聲：&ldo;王奉儀，端王還在宮門前等著呢！&rdo;路小漫心中舒坦了一些，至少軒轅凌日是親自來接王貝兒走。她不是離開她，只是要開始另一段人生罷了。路小漫轉過身去，這一次她無法目送她離開。王貝兒握緊了拳頭，跟在小陳子身後未曾回頭。軒轅靜川來到路小漫的面前，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可她卻僵硬如同雕像。&ldo;為什麼我覺得……我在意的一切都沒有了呢？&rdo;&ldo;傻瓜，你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rdo;軒轅凌日與王貝兒離開了京城，路小漫閉著眼睛想象他們的馬車車軸一圈一圈發出聲響，駛過冬日積雪的街市，穿過城門，越來越遠。三日之後，光烈帝昏厥於朝堂之上，群臣惶恐。經太醫安致君診斷，光烈帝是由於操勞過度，需要靜養數日。無數嬪妃親王候在帝臨殿外，想要看望光烈帝，但他卻只傳召了軒轅靜川一人。偌大的帝臨殿中，只點燃了三盞燈。一切安靜不已，只聽見床榻上傳來的幾聲咳嗽。軒轅靜川緩緩撩開帳幔，光烈帝拍了拍榻邊，&ldo;過來，坐吧。&rdo;他的神色憔悴，唇上缺少血色，一看就知道並不僅僅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