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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亂轉,卻是不發一言。四郎嚇了一跳,隱隱覺得有大事發生,險些和正要出門的一個少女撞個滿懷。那少女內穿淺荷色絲衫,水青緞背心,左腕上套著一隻翡翠鐲子,右腕上卻是極細的四個鏤金鑲珠圈,折射出晶瑩的光韻。胸前的一串珍珠項鍊,顆顆渾圓精緻,足見珍貴。生的渾圓喜人的一張臉。圓而鼓的嘴唇緊緊閉著,微微有些負氣,還是紅潤的令人心跳。她見了四郎,淺淺一福,叫了聲:“四公子。”徑自出門去了。四郎聽她一稱呼,這才記起,這少女是八王府的丫環寶珠,自己拜見八王時曾見過一面。
四郎忙向父母請安,道:“這麼晚了,爹孃還沒休息嗎?”
楊業面沉似水,“哼”了一聲,沒有答話。賽花的胸脯一起一伏,白了他一眼,眼光中卻有憐憫痛惜之意,道:“你將潘小雨送到青藏高原去了?要送這麼久?你可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不愛惜自己身子,就是不孝!”四郎嚇了一跳,見母親將臉板的沒有一絲笑意,與平時的溫婉慈和大不相同,不敢頂撞,喏喏連聲,正要回房,忽聽外面有大門開啟的聲音,門外傳來頑笑之聲,一個嬌媚的如醇酒的聲音道:“你今兒大出風頭,可怎麼謝我。”四郎一聽這聲音,只覺得胸口一陣甜蜜,眼波也溫柔起來。又聽一個清朗的男聲道:“我的好姑娘,就是貪心。為了你,我連王爺都得罪了,你還不知足嗎?”四郎心中又是一震,忽起憎恨之情,他本要出門看那少女一眼,這時強迫自己剋制住了,抽身就回房去。耳聽那少女咯咯嬌笑,道:“我總算知道你們男人狠心了,郡主妹妹哭成那個樣子,你也忍的下心,掉頭就走。”那男聲柔聲道:“只因我的心早已掛在一個人身上,這一生一世,我只思念她,牽掛她,愛護她一個人,直到老死。”那女聲也柔聲道:“你們男人就會說甜言蜜語,今兒說了,轉背不知道忘到哪裡去了。”那男聲低沉下去,卻異常堅決,道:“我楊六郎若有半句虛言,叫我萬箭穿身而死!”他話音未落,只聽“咯嚓”一聲,太師椅的扶手已被賽花硬生生的按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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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兩人聽到院內聲響,都止了說話。只聽楊洪低低說了句話,過不多時,六郎一人進來,含笑叫道:“爹,娘。”賽花凝視六郎,只見他蜜色的面板繃的緊緊的,掩也掩不住青春之氣奔湧。大眼睛寒光閃閃,帶笑,含情,溫暖,赤誠。只要和他眼神相對,就會平和安祥,就是天塌下來,也不緊張,不焦慮了。她目光牢牢盯著六郎,思緒起伏,久久不語。六郎接觸到母親森嚴如寒川玄冰的眼光,凜然生懼,笑容不由自主收斂,陪小心道:“娘?”
賽花緩緩站起,慢慢走到他身前,冷然道:“我在想,你究竟是我生的,還是給人偷龍轉鳳,用你將我的孩子換走了?”一掌重重摑在六郎臉上。這一掌她用上了內勁,六郎只覺腦中一暈,眼前一黑,身子連跌帶撞連退數步,撞在兵器架上,一陣金鐵亂響,嘴角上一道鮮血淌了下來。
六郎聽出話外之音,不覺變了臉色,顫聲道:“四哥,他。。。他沒事吧?”
賽花連連冷笑,逼進一步,道:“你希望你四哥被潘家的人打死,這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杜姑娘雙宿雙飛,是嗎?”這句話說的太重,猶如一把大鐵錘挾千均之力撞向六郎的心口,但他也從字裡行間裡察覺四郎似乎有驚無險,蒼白的臉色才略一回轉,忙雙膝跪下,道:“娘,請息怒。四哥,他安好吧?”
賽花含淚道:“你還有臉提你四哥!你是他的弟弟!他可不是你的哥哥!想當年他飛身擋在你身前,替你捱了一刀,以致於身子羸弱,被人瞧不起。他雖然不說話,可是心裡有多苦?如今你又拿刀一刀一刀向他心口捅!我真期盼,當年為什麼不由得賊人將你一刀刺死!省得我再瞧見你這個豺狼天性,禽獸不如的東西!”
六郎聽母親提起他一生的恨事,饒是胸襟寬宏,遇事鎮定,也不禁百感交集,心潮翻湧,也含淚道:“娘!別說了,孩兒求您別再說了!您這麼說,孩兒怎麼受得了啊?”
賽花冷笑道:“我說一句話,你就受不了。你做的那些事,你四哥就受的了嗎?你將他視如陌路,讓他在潘家受盡欺負,差點被人打死。你連累他武學終生沒有成就,如今,你還要搶走他最心愛的女人!而做這一切一切事的,居然不是他的切齒仇人,而是他最疼惜愛護的親弟弟!這簡直是世界上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了!”
六郎看著母親冷酷決絕的臉,心中忽覺絞痛難忍,忍不住泣道:“娘!別再說了!四哥是您的兒子,孩兒也是您的骨血啊!如果您還有一絲憐憫孩兒之心,您就重重責打孩兒吧,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