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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坐在座位上面吃午飯。
蒜苗炒肉涼了,結了一層油,小青菜悶在米飯裡面,還有點溫熱,他把它們一根根地挑出來,讓它們和他喜歡的糖蒜並排。
距離牆邊的那一幕,已經過了有大幾分鐘。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尷尬。
當時沈而銨什麼都沒說就拿著速寫本走了,茭白想等他走了再說,誰知他走了會停下來。茭白只好跟上去。
兩人相對無言的走了一段才散。
茭白慶幸沈而銨寡言少語不講屁話,不會詢問他跟齊霜的事。反正茭白肯定是不可能主動解釋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裝傻嘛,他會。
不管怎麼說,齊霜那邊暫時安生了,不出意外的話。茭白把菜跟飯攪拌攪拌,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白白,你還沒吃完啊,好慢哦。“女同桌從後門進教室,聲音脆亮。
茭白回了下頭,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她身邊的閨蜜。那女孩兩隻手插在校服的口袋裡,一隻口袋邊吊著一袋掛霜花生,隨著她走路的動作搖搖晃晃。
“只有你同桌在班上,沒沈而銨。”閨蜜小聲嘟囔,滴溜溜轉動的眼睛裡露出些失望。
“我在小店看到他們一塊兒走的啊。”女同桌跟她咬耳朵,“我問問。”
女同桌湊到茭白身邊:“白白,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啊,樑棟呢,他去哪了?”
茭白嚥下口中的食物,擰開杯子喝兩口熱水:“樑棟不是在操場打球嗎,站窗邊就能看得到。”
女同桌咳了聲,閨蜜紅了臉。
茭白髮出嘀咕聲:“就是不知道沈而銨去哪了。”
“他也不知道。”女同桌跟閨蜜嘰裡呱啦。
閨蜜扯她衣角:“要不算了吧,我回教室去了。”
“你不是想打聽他的高考志願嗎,陪我玩會啊,說不定他很快就回來了……”
茭白沒在意兩個女生的小動作,他撓撓脖子,從桌兜裡摸到噴霧噴了噴有點癢的地方,這天氣的日光都不能直曬,簡直沒法活了。
茭白吃了幾口飯就往教室裡面的窗戶那瞟了一眼,沈而銨多半是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摺紙玩吧。
漫畫裡,沈少爺到了他老子那個年紀還在折蜻蜓,每天一隻,特地用一個收藏室擺放,連禮珏都不能進去。
另一頭,沈而銨坐在計算機房外的樓梯上,手裡拿著小剪刀,對著蜻蜓兩片翅膀的中間線,從上往下剪開。
“銨哥,你怎麼上這來了?”樑棟抱著籃球上樓梯,球衣溼噠噠地貼著線條已然開闊的肩背。
昨晚他家裡請人吃飯,全程都在聊南城局勢,回去後老爸還把他叫去書房問他的意見,他有個鳥毛意見啊。
如果老爸非要讓他接管家裡的企業,那他必定會帶著整個梁家投奔銨哥,這還用說嗎,明擺著的事。
初中那會他是個肥胖弱雞,被嘲笑被欺凌,銨哥幫過他,從此他們是兄弟,一輩子的兄弟。
不過,銨哥少年老成,無慾無求,一點他們這個年紀的血性激|情都沒有,他只喜歡看書和摺紙,金錢權勢利益紛爭爾虞我詐都不是他的世界會有的東西,他們不會有在商界並肩作戰大殺四方的一天。
“銨哥?”樑棟半天都沒得到點回應,他又喊了聲。
沈而銨把紙蜻蜓的翅膀剪壞了。
樑棟不敢置信地閉了下眼睛再睜開,壞翅膀已經被他銨哥撕了下來,他艱難地吞煙了一大口唾沫。
不對勁。銨哥不對勁。
樑棟想不明白為啥,他用腳夾著球,兩條手臂橫在欄杆上面,找話題聊:“銨哥,你發現沒,那茭白前幾天一副被負心漢耍了的怪里怪氣怨婦樣,今天卻滿面紅光精神飽滿,撒個尿都哼出了山路十八彎,飄了都,我感覺是我太單純了。昨晚我在電話裡跟你說的是錯的。”
沈而銨重新從速寫本里拿了一張正方形的藍紙出來,專心地折起紙張。
“我尋思他一夜之間滿血復活,是因為昨晚在福緣樓見到了你爸。所以說,他不是被你爸棄了,來勾搭你。”樑棟四處張望,確定安全就點菸抽,“是還死心不改。”
“這我是真沒想到,他找你是為了你爸,利用你呢。”樑棟邊說邊看銨哥摺紙,心想銨哥的指甲修剪得比很多女孩子的都要乾淨整潔,真不知道他將來的媳婦是什麼樣的人。
“從始至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