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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把話說到一半,意思卻已經再明確不過。 虞笙抿緊了唇。 菲恩又說:“而且你不是有話想對你的朋友說?虞笙,做錯了事情,就該好好道歉不是嗎?” 他總是溫聲細語地哄著她,哪怕她再胡攪蠻纏、無理取鬧,他也不會指責她一點不是,以至於猝不及防地聽到這麼一句,她愣怔了好一會。 “did you jt say that i ade a istake?(你剛才是不是說,我做錯了事情)” 雖然他的口吻並不像老者對不成熟的晚輩循循善誘的說教,但她還是感受到微妙的羞愧——就像被人戳破拼命想要掩藏的假面時,得到的無地自容感。 菲恩持續不斷地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反問道:“i did,did i?(我確實說了,不是嗎)” 在應對自己不會坦然面對的問題上,虞笙習慣性地保持沉默,但這次她出聲了:“菲恩,你呢?” 菲恩沒聽明白她的意思。 “每次你做錯了事情,都會跟別人道歉?” 她問這問題不是出於刁難、質疑,而是真的感到困惑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最難能可貴的是在意識到自己犯錯後,還能做到地用雙手捂住,一面說:“從純粹理性的角度分析,我想我沒有做錯過一件事情。” 這話如果從別人嘴巴里蹦出,一定會被打上自大狂妄的標籤,但經由他說出,配合誠懇的神色,可信度抬高不少。 片刻,他將話鋒一轉:“不過從純感性的角度分析,跟你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在犯錯。” “什麼意思?”虞笙每個字都能聽懂,組合在一起,卻讓她一頭霧水。 “感性至上的人,或者說被感性支配著走的人,不應該無時無刻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和慾念折磨自己……就像現在的我,這行為太愚蠢了。” 見她還是一知半解,菲恩繼續解釋:“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一直在剋制自己,剋制在我身體裡並不充盈的感性基因……我想我這是在自討苦吃。” 他光看著她,他就感覺自己蠢蠢欲動的心又回來了,這也是他被感性支配的結果。 因為太喜歡,喜歡到撫摸它時力度失去了分寸,他生生將它的羽翼折斷,然後看著它在自己掌心殘喘,眨眼間隙,化成雲煙飛向天國。 虞笙不是具象的蝴蝶,她是更靈動、更富有生機的生命,她看起來那麼堅強,實際上卻脆弱不堪,如果他太大力,他想她會和蝴蝶一樣,永遠飛走的。 菲恩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強迫自己從佔有慾裡脫離,這表現在他替她揉腳的動作又輕緩了些,他看向她的眼神也變得輕柔,語氣更像春日在空中閒庭信步的雲。 “要是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再和我說說她們的事,我想我會很樂意地傾聽。” 虞笙從他認真的表情裡,意識到他是在給自己臺階下,只因敏銳地看穿了她熬過兩個晚上後快要裝載不下的傾訴慾望。 她沒有不下的道理,即便直到現在她的聲帶一經摩擦,還是會產生難忍的痛感。 於是她花了整整二十分鐘,把她們三個人之間的美好回憶同他敘述了遍,說到最後,自己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足足過了幾分鐘,她才徹底壓下唇角勾起的弧度,“你說的對,做錯了事,就該好好道歉。” 她不能再逃避,也不能再撒嬌了,更不能作繭自縛地再次將自己最珍視的人越推越遠。 沒有人會永遠停在原地等你,你必須要及時調整你的心態,學會冷暖自知,情緒自洽。 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虞笙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雙腳從菲恩掌心解放出來,找到感冒藥,含在嘴裡,再灌一口溫水。 連同過去的愧疚和悔恨,一併吞嚥下去。 - 當天下午,虞笙見到了孟棠。 她就站在街對面,臉隔著朦朧的白霧和稀疏的枝葉映到虞笙眼底。 不知道是不是距離過於遙遠,給虞笙產生了一種她好像也瘦了不少的錯覺。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了會,齊齊朝對方走去。 虞笙的步子邁得比她急,搶先過了紅綠燈,走到她身側時,喘了會氣。 孟棠自然地將她扶起,“你燒退了?” “退了,不過喉嚨還不舒服,鼻子也塞著。”虞笙直起腰,打量她幾秒,她果然是瘦了,素著一張臉,臉色微微發白,加絨衛衣領口偏低,沒纏圍巾,露出白皙的脖頸和凹陷分明的鎖骨。 虞笙將自己的圍巾解下,遞到一半時,被孟棠攔住,“我不需要,你自己戴著。” 她是在用她特有的方式照顧自己,虞笙是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