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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笙想過或許有一天她會和菲恩重逢, 可能是在被稱為林蔭大道的佈雷登堡大街上,也可能是在普羅旺斯的花海前…… 不管在哪,總不可能是今天, 在國內的一場慈善拍賣會上。 震驚導致她一時忘了別開眼, 就那麼直勾勾地停在同一個地方。 距離在兩個人的對視之間驟然被拉得無限近,就像曾經千百次的交頸廝磨那般,在被禁止流動的時間裡,心臟的鼓譟聲清晰可聞。 她忽而又意識到自己平復情緒耗費的時間是以往的兩倍。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虞笙暗暗吸了口氣,錯開目光的下一秒, 耳邊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虞笙小姐,弗羅伊登伯格先生請你上樓。” 虞笙愣了下,隨即笑著用漂亮委婉的場面話拒絕了,在眾人聚焦的目光裡, 她還得裝出恰到好處的受寵若驚來營造她和菲恩並不相熟的假象, 菲恩的邀請更是讓她詫異萬分。 對於不了解她的人而言, 她的假面戴得很成功, 但孟棠還是一眼看穿, 覆到她耳邊, 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問道:“他就是你的柏林戀人?” 孟棠在巴黎時裝週晚宴上見過菲恩一面, 但因為當時隔得遠, 五官看不太清楚,現在她是透過他散發的氣場推斷出的, 三分松馳中顯露出得天獨厚的矜貴,和與虞笙描述中格格不入的冷漠孤傲——除了他看虞笙的眼神外,她品鑑不出他身上具備一絲的溫柔。 顯然, 在良好的教養浸潤下,他對自己並不在意的人只有一視同仁的禮貌和疏離。 虞笙停頓了幾秒, 才用鼻音輕輕應了聲。 孟棠保持著同一姿勢,又說:“那他剛才應該是故意的。” 在二樓那位神秘人主動將自己的廬山真面目摘下時,虞笙就已經明白了他剛才那兩下舉牌的含義所在,以至於這會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理解孟棠意味深長的一句,“他拿捏準了我的脾氣,知道我對自己想要的東西總是勢在必得,一面又考慮到要替我節省費用,所以才會故意在我們之後搖鈴,避免了其他人繼續沒完沒了競價的情況。” 孟棠淡笑,身子坐了回去。 虞笙看向她,“不過你拍的時候,他為什麼也要這麼做?” 一開始,她倆坐得不算近,各想各的事,全程沒有太多交流,冷淡到彷彿只是點頭之交,菲恩這波“愛屋及烏”的操作又是怎麼來的? “你有沒有跟他提起過我?”孟棠問。 虞笙思忖片刻,從瑣碎的回憶裡找到答案:“我確實給他看過一次你的照片。” 她稍頓,“我沒想到就那麼一次,他就記住你了。” 孟棠不疾不徐地接道:“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對你上了心。” 虞笙沒承認,也沒否認,生硬幹巴地笑了聲。 這段稱不上騷亂的插曲在拍賣結束後依舊有不少人在議論,虞宏彬循著空檔,將虞笙拉到不起眼的角落,“你和二樓那位什麼時候認識的?” “不認識。”虞笙驚訝地發現自己在虞宏彬面前還能鎮定自若地裝傻,“我也被嚇到了。” 虞宏彬信以為真,“一會晚宴,你在我身邊別走太遠。” “怎麼了?” 虞宏彬敲她腦門,“你和孟棠連著兩次搶他看中的東西,跟打他臉有什麼區別?” 虞笙笑,“他要是生氣,早發作了。” “沒準是反應慢。”虞宏彬臉上的憂慮有增無減,“要是他一時興起把你背景查了個底朝天,拿我出氣是小,大不了我就把整個公司賠給他,但笙寶你不能有事。這圈子水很深,玩得髒的也不在少數——” 怕他再說下去,就到了給自己安排後事的環節,虞笙索性不裝了,“其實我認識他。” 虞宏彬挑眉,“什麼時候的事?” “在柏林認識的。” 虞笙默了會,“交往過一段時間。” 虞宏彬毫不掩飾自己的錯愕,最後只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總之,一會你別亂走,出什麼事了,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虞笙敷衍地應了聲行。 拍賣會結束後也會有一場晚宴,設在頂樓,平鋪面積很大,其實三分之一都是觀景臺,面朝黃浦江,視野極佳,不僅能看到江上漂行的數艘遊船,還有將對岸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閃爍的霓虹燈火連成一片。 虞笙怕和菲恩打個正著,不打算參加晚宴,後來又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未免太沒出息。 她又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有什麼好躲的? 於是,和孟棠一起補了個妝後,乘電梯上了頂樓。 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