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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虞笙言簡意賅地將話挑明,他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才被擊潰,“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完全比不上菲恩嗎?” 虞笙沒再去看瓦萊里奧的表情,目光飄回到玫瑰園裡,竟然也把那蒼茫的綠看順眼了,半分鐘後,才看回去。 接下來的話,為了方便他理解,她故意說得很慢,“完全的意思是,從菲恩的每根小卷毛到腳趾甲,吐出的每個字音,就連喘息聲,都在我主觀審美的閾值內,至於你——” 她用審視的目光從頭到尾對瓦萊里奧進行了一番批判,明明矮了對方一個頭,卻不難感受到咄咄逼人和居高臨下的氣勢。 許久瓦萊里奧才找回自認為完美的笑容,“如果你知道菲恩的過去,瑪雅小姐,你覺得還會說出這種話來嗎?” 虞笙知道他下一句會說些什麼,但她不打算停,一個深呼吸的間隙,淡聲說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會透過我自己的眼睛和心來感受,不需要你在我面前沒完沒了地嘰嘰喳喳。” 菲恩究竟藏著什麼見不得光的秘密,對於目前的虞笙而言,只是無關輕重的小問題。 她喜歡他,這種喜歡裡暫時沒有包涵任何對未來的憧憬,有的只是當下持續性的心動,換句話說,她是在和這一刻真實又鮮活的菲恩談戀愛,而不是和活在記憶裡或陰暗或在陰暗裡不斷掙扎著的人格當靈魂伴侶。 怕瓦萊里奧那蹩腳的中文水平聽不懂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虞笙多補充了句,“嘰嘰喳喳的意思是,從嘴巴里到處往外面糞。” 話越說越糙,瓦萊里奧的表情成功變得越來越難看,也終於意識到論嘴皮功夫,壓根不是對方的對手,他再挑釁她或者菲恩,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索性聰明地選擇了閉嘴,藉口有事離開。 等他走後,虞笙才慢騰騰地抽回目光,一個轉身,在脂白色的雕花石柱看見一襲銀灰色身影。 就那樣筆挺地站著,雙臂自然下垂,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動作,神態也是,分明是寡淡的,落在他身上,存在感卻異常強烈,風雅翩翩。 菲恩沒想要偷聽,只是來得太巧,她和瓦萊里奧談論的話題中心又圍繞著他展開,喚醒了他心底深處的好奇和稍不留神就能把他吞噬的不安。 兩個人同時朝對方走去,虞笙大大方方地問道:“你都聽見了?” 菲恩實話實說:“從你開始談論我的小卷毛和腳趾蓋聽起的。” “……” 什麼玩意? 一般人不是該回“嗯”或“聽了一部分”,哪有他說得這麼詳細的,這和拿她反覆鞭屍有什麼區別? 虞笙不多見地面上一紅,正準備挑起另一個話題好將這事翻篇,就聽見菲恩正兒八經地說了聲:“謝謝。” 她聳了聳肩,用不太把他這句當回事的口吻回道:“可我不記得我為你做了什麼。” 菲恩說:“我記得就夠了。” 虞笙覺得他話裡有話,揣摩的空檔,瞥見他手裡的紙袋,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黑色的邊框。 “這是什麼?” “euploea idar” “嗯?” 菲恩用中文譯名補充了句:“藍點紫斑蝶。” 他取標本的動作很輕很慢,在他落下最後一個尾音,虞笙才看清它的廬山真明目。 “去醫院後,祖父送我的。” 他炫耀的姿態,就像幼兒園裡得到老師糖果獎勵的孩子一樣,顯出幾分稚嫩的驕矜,也像候鳥帶著它的期待飛入下一個春天。 短暫地看愣了虞笙,她勾唇笑笑,“很漂亮,像你之前送給我的星河玫瑰。” “還有更漂亮的,在我的蝴蝶儲藏室裡。” 菲恩小心翼翼地將標本放了回去,“虞笙,你想和我一起去看看嗎?” “你的珍寶儲藏室?” 菲恩點頭,眉眼含笑,似乎完全沒有受到瓦萊里昂背地挖牆腳的影響。 “當然願意。”虞笙說。 儲藏室就在三號公館二樓拐角的一個房間,窗簾緊緊拉著,一點光亮都透不進,偌大的房間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洞穴,晦暗陰冷。 燈的開關就在門邊的牆壁上,伸手就能探到,但菲恩似乎完全沒有要開燈的打算,輕車熟路地走到窗戶旁,拉了下床簾,露出一道十公分寬的光柱,細碎的塵埃在半空飛舞。 只是這樣一束光,房間霎時變得明亮不少,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的長方體玻璃儲藏櫃,裡面整整齊齊地擺滿了蝴蝶標本,兩面牆上也掛滿裝有標本的相框。 菲恩找到一處空位,將卡爾文送的禮物掛了上去,一面說:“這裡的蝴蝶有一半都是我的父母和祖父送的,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