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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分開,季風看著我,眼睛裡有兩朵火花,似燃未燃地,但異常明亮。鼻息暖暖地撲在我臉上,軟得像我未來小家那些棉抱枕一樣的唇,溫柔地吻了我,如不安份的蝴蝶,觸碰到又離開,終於重重落下。
同時落下的還有頭頂經過碰撞而搖搖欲墜的籠子。叢家家,24歲,在兩個微型恐龍的見證下——失去了初吻。
是以迷途
“明兒晚上的火車,點燈熬油忙和個什麼勁兒!”
“我怕落東西。”小藻走來走去把要帶走的都堆在床上,再合理安排空間擺進行李箱裡。
“那小枕頭不裝著啦?”哪次坐火車都抱它睡覺。
“不了,我這次少帶些東西回去。”
“根本看不出來少!”這孩子出門總跟搬家似的,“這些大盒子小罐子的你帶回去幹啥?”
“都是我的生日禮物,攢太多了得拿回家去,騰出地兒擺今年送的。”第一次沒塞下,又掏出來重新調整位置。
“打算收多少啊還騰地兒……你要真等你哥結完婚回來,那生日不得在家過了啊?”我隨手拿過電話旁邊的日曆,“端午節……31號,季風過完隔一天就你過。”
“那季風過生日的時候你就記得幫我把禮物收了。”趙海藻大方地提出欠扁要求,“寫好姓名和祝福語,全放我這小掛兜裡。”
我瞄一眼她床頭那淺藍小豬收納袋:“那要是誰送個腳踏車呢?”
她很實際:“拿不進屋的一律變賣了把錢裝裡邊。好!”豪氣朝天地拍拍兩隻巨大號行李箱,再把一隻杯子裝進隨手攜帶的書包裡,就是頂替季風的等離子電視被抽到的那個,“車上接開水喝,就不用背礦泉水那麼沉了!”
“嫌沉就不應該背這些沒用的,待那兩天又得揹回來。”
“這回多待一陣兒,相當於提前放暑假了。”
“不用你美,我看你下半年能過幾科。”
“天生天養,姐姐就不要再操心我了。”
“啊,不操心。養棵鐵樹二十年也開花了,養你就知道瞎玩。我有你這妹趁早掐死省得上火。”
“我有你這姐就好了。”她坐在箱子上託著腮歪頭看我,“我叔叔大爺家那些姐成天跟我幹仗,都沒有你對我好。”
“卯勁兒溜鬚我沒用,我可不給你扛大包。”
她急著爭辯:“我是說真的……”翻了個俏俏的白眼,“你一被誇不好意思了就故意曲解別人。”
“知道我為你好就聽著點兒,三年才過這麼兩科兒……”被訓話的物件一副洗耳恭聽狀,我卻一點成就感也沒有,“齜個牙樂什麼?”
“還差幾句沒罵完呢,‘成天就知道想些沒用的,你到北京唸書還是處物件來了’!”她皮笑,聳拉兩撇細眉,刻意模仿我的表情和語調,“還有,‘那看書就好好看,捅鼓捅鼓這兒捅鼓捅鼓那兒,跟披了蝨子襖似的沒一會兒老實氣兒,你能看進去啥才怪’,完了歐娜就說:自暴者,不可啦啦啦也,自棄者不可什麼什麼也。”
我真不知道該哭該笑:“小金子在家你等著她用古人的口水淹死你吧。”人家說的話都記得門兒精,偏就不給你當回事兒,氣不氣死人!
“不知道歐娜現在幹啥呢?”她巴巴兒地仰臉望向黑漆漆的窗外,居然還嘆了一口氣。“家家我可羨慕你們了,腦瓜兒都那麼好用。”
“不是好不好用,是肯不肯用。”
“普通話說得也標準,聲音還好聽,又會英語又會韓語,比我專業的還強,人漂亮,朋友又多……”
“逾——”壓著手中斷她悼詞一般的讚美,“你誇我我沒意見,但你不能往死了誇呀。”我這汗毛嗖嗖的往起支愣。
“但是你說對了家家,我來北京……確實不爭氣。”
“天生天養吧。”對她的過於情緒化我總是不知道怎麼應對,忽然發現在這一點她跟季風挺像的,尤其是這兩年,季風一貫莫名其妙時見低落偶高漲善變如女子一般。這一刻長吁短嘆,你剛換上知心姐姐的嘴臉準備陪聊的下一刻,找不著開導物件了……手一揚,指甲銼投進電腦邊筆筒裡,我伸個標準的貓式懶腰:“我去睡了,你慢慢折騰吧。”
她叫住我:“今天有什麼好事兒發生吧,你不給講講我擱心裡尋思著半夜該夢遊了。”
好事?謹慎地看她一眼,手放在小腿肚上輕揉,藉以爭取時間想答案——好事?季風抽到一對小水杯……不能提他。我也能抽到獎,這還是剛才那件事。季風買東西會講價了……不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