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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回聽你罵人,罵得還挺好聽。” 錢程笑得猛拍桌子,“跟著呢,她抽你沒?”
“沒抽,非禮我。”把我壓在沙發裡上下其手,藻兒還加油。
錢程眼睛紅了,拿出手機。“我也打電話你翻譯。”
我伸手在他臉前扇空氣,配音:“啪啪。”像武林外傳裡面小郭打秀才那樣,可惜這傢伙不配合。
“心情不錯麼。”他兩隻手臂交疊放在桌子上,直直看我,“還主動找我吃飯,有什麼好事?”
“一會兒你買單啊,好事。”我向他舉舉杯,半開。火鍋啤酒,冬季好享受。咦~西~~我怎麼活得跟個日本中年男子一樣?
“你一早說了我肯定不顛顛兒地打車奔這兒來。”
“開資了請你吃回來。” 我大口吃著三十五塊錢一份的精品羔羊肉,“就是比呷哺呷哺的好吃。”
“找到工作了?”
“嗯。上一週班了,工資比較低,你不要宰我。”
“多少?”
“基資加稿費也就三千吧。試用期過了能多點。”
“稿費?我記得你是畫施工圖的。”
“施工圖也得配說明稿麼。”我信口胡謅。
“靠,玩兒我。那你今兒怎麼沒上班?”他把煮好的菜夾給我。“別光喝酒,吃點東西。”
“下午跟帶我的編輯出來採訪,完事兒不用回去了。”
他停住筷子。“剛上班一個禮拜你就敢這麼自作主張……”
“我們不做班兒,有時候趕稿加點班。”但也不會像上個公司那樣把女人當男人使,把男人當驢使。
“聽著還不錯,錢少點慢慢漲,舒心就行。不過這四年建築就算白學了啊?”
我把粉條當專案經理碎碎夾斷。“看做我感興趣的這行能不能活下去。”
“你對現在工作真感興趣嗎?”
“是啊,我願意寫東西。”可並不代表我願意寫這種違心的商業文,我們是做投放類廣告雜誌,雜誌本身銷售量連成本都回不來,主要利潤來源於廣告費用,文章裡通篇都是吹捧,三千字的軟文有兩千是廣告詞。沒辦法,不是對口專業,人家還是有些挑的,閱讀類刊物不可能要一個沒有一點文字工作經驗的工科畢業生。
“屁,你看你笑得臉快僵了,你窩火的時候最能笑了。”
錢程你這傢伙,看不慣我笑,非得讓我哭嗎? “我啊,本來以為寫文章可以保留自己的思想,可以相互尊重對方的不同見解,允許爭執,原來只要和人打交道就都不能可著自己心思來。”
“多新鮮~”
“那我換這個工作還有什麼意義呢?還沒有原來賺得多。”
“不順了就再換,找著合適的為止。賺錢的地兒還不滿街筒子都是。”
“錢程你喜歡拍照嗎?”
我沒來由的一問讓他怔了怔,不明所以,很中庸地回答:“還成。”
想是喜歡的,不然以他的家世怎麼肯當個小小攝影師?說到他家世,倒真沒聽說什麼錢姓的顯貴,可那幾只釵的口氣又像錢家確是了不得的門戶。“我一朋友說,世界上能真正的把興趣愛好當作職業或許只有科學家、藝術家和妓女。”
“太絕對了。”他迭聲否著,道,“幹自個兒不愛乾的活兒才傻呢。”
“再看看,萬事開頭難麼。”
他唔了一聲:“別屈了自個兒就行。”像交待自家孩子。感覺很怪,爸媽都沒對我說過這種話,我從小好強,委屈自己的事是絕對不肯做的。正想著他就笑了,“反正依你性子也吃不了虧,折騰去吧,這麼年輕。”
“我是真不愛做建築,但這行發展空間大,扔了又覺得可惜。”
“家人幫你選的專業嗎?”
“自己選的,我們家人一向不替我做決定。”長這麼大隻在高中暑假跟時蕾她們探討過一次人生,以她聽睡著了收場,從此決定再不對任何人談起自己的工作和將來。今兒也不知怎麼犯了女人病,和節日有關?
“那怨不著別人了。”
“我又沒怨別人,”我拿他找平衡,“你學了四年導演不也沒靠它吃飯嗎?”
“別跟我比,我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沒什麼理想,不像你。”
“我‘曾經’是挺有理想的,折騰得現在也茫然,不知道該站哪好。”
“你還剛畢業,現在站的位置不重要,找對方向就行。”
“發現你大道理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