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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景倫心中有了計較,不多時,易寒與明飛也悄悄回了客棧。
易寒進屋,拍去身上的雪花,輕聲笑道:“看樣子,今年的雪會很大,對我們既不利又有利。”
明飛取過紙筆,到宇文景倫身邊坐下,邊畫邊道:“阿克沁大營,在西北門外草甸子的背風處。一直駐紮著少量騎兵,由都衛桑碩統管。他們去的正是此處,堂主和我趁黑進去查探一番,可以確定,沙羅王就在阿克沁大營!”
“可以肯定?!”
明飛直視宇文景倫,緩緩點頭:“我看見了他的赤雪駒!”
“‘赤雪逐風,沙羅威臨’,見赤雪如見沙羅王,加上城中酥油、鹽巴短缺,糧草急徵,定是沙羅王到了此處無疑。”宇文景倫微笑道,又問:“能不能推斷他大概帶了多少主力在此?”
明飛久諳刺探之術,又知宇文景倫心思極密,便在紙上將察探來的糧草數、戰馬數、巡騎數一一推演,末了道:“沙羅王精銳騎兵兩萬,此番應該到了六成。”
宇文景倫極為滿意,再想起篝火大會之事,問道:“可曾探知,沙羅王的手下為何要追捕那名少女?”
明飛將寫了字的紙遞到燭火上燒掉,輕聲道:“末將輕功一般,是堂主摸到內營探聽到的。說是沙羅王下了死令,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將那名少女抓回來。抓捕不力,沙羅王還處決了幾個人。現在阿克沁大營的騎兵,分批出來抓捕她。”
宇文景倫思忖片刻,道:“傳令出去,命其餘幾批飛狼衛,在城中散佈訊息,讓沙羅王的人以為那少女還在城中。”
“是。”易寒過來道:“以沙羅王的嚴命來看,只要他得知那少女還在城中,定會在此按兵不動,有利咱們行動。”
明飛自去傳命,宇文景倫卻又帶著易寒出了客棧。
此時雪雖下得大了,但從篝火大會返來的人們似乎並未盡興,特別是從草原四面八方趕來的粗豪大漢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找上一間酒寮,喝上幾口燒刀子酒,酒到濃時,再吼上幾嗓子。間或有各國商人推銷貨物,也偶有人口角生事、打架鬥毆,疏勒府城中熱鬧非凡。
宇文景倫一路走來,看著城中景象,再想起先前篝火大會,若有所思,不發一言。易寒素來性子淡,也不出聲,只是默默隨他走著。
數人迎面而來,當先一人眼睛一亮,攔在了宇文景倫的面前,拱手見禮,用中原話笑道:“正說要找兄臺一敘,可巧。在下疏勒府默懷義,多謝兄臺一石之恩。”
宇文景倫見正是篝火大會上那位默公子,心中一動,忙也拱手還禮道:“在下元靜,桓上京人氏,默公子不必客氣。”
默懷義笑容極為溫秀,道:“我先前見元兄衣著,便知元兄定是上京世家貴族,果然是元氏高門。”
“元氏雖貴,在下卻非嫡系。”宇文景倫微笑道:“在下只是一名商人,在兩國間販點銅器,混口飯吃,默兄高看了。”
默懷義爽朗笑道:“元兄若真是世家貴族,懷義倒還不敢高攀。懷義素來敬重守信重諾的商人,正是有了商人走南闖北營謀商利,才有了天下貨物之流通、百姓生活之便利。不知元兄可否賞面,與懷義喝上幾杯?”
默懷義相貌俊秀,此番談吐極為不俗,頗有幾分滕瑞之風。宇文景倫又想借他打探散佈些訊息,見他相邀,正中下懷,客套幾句後,幾人尋到一間乾淨些的酒肆,要了上好的燒刀子酒和烤羊肉,喝將起來。
一番交談下來,宇文景倫對這默公子刮目相看,只覺他與一般月戎蠻人不同,若非知道他是默都護的兒子,便以為他是華朝或是桓國計程車子文人。
他知默尚主管疏勒府的經商民刑,而月戎乃遊牧民族出身,文官是地位較低的。默懷義言談間對此也頗有不滿,對華桓兩國尤其是華朝頗有嚮慕之心。
宇文景倫杯到酒幹,狀極豪爽,言語間卻不動聲色地談到:此番由上京遠來月戎之時,見到本國宣王的軍隊敗北返京,只怕上京政局將有大變云云。他知默懷義乃默尚的獨子,回去後定會將這些事情無意中透出去,而默尚要統一排程糧草給沙羅王,只要這風聲傳到沙羅王耳中,己方突襲更多了幾分勝算。
待到幾壺酒幹,默懷義俊面酡紅,有了幾分醉意。此時北風忽盛,將酒肆的青色軟簾吹開一條縫隙,默懷義面色微變,急速起身衝了出去。
過了良久,他才又掀簾進來,面色怏怏。他坐回桌前,仰頭喝乾一大杯酒,宇文景倫語帶關切,問道:“懷義,可是出什麼事了?”
默懷義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