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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灰塵,便找來掃帚和布巾掃抹乾淨,又到屋旁打來泉水,找到廚房,點燃灶火,燒了一大鍋開水。
剛將水燒開,衛昭便迴轉來,將手中麻袋往臺上一扔,江慈開啟一看,竟真的是幾條小鯽魚,還有生薑油鹽白米等物,她不禁大奇:“哪來的?”
衛昭笑了笑,江慈明白過來,笑道:“要是明天你的教眾發現不見了東西,只怕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會是他們如天神一般的聖教主偷走的。”
衛昭微笑道:“只怕他們更想不到,他們的聖教主偷這個,是用來喂貓的。”
江慈拎起一條小鯽魚便往衛昭口中塞:“是啊,餵你這隻沒臉貓。”衛昭笑著閃開,二人在屋中追逐一陣,江慈也知追他不上,喘氣笑道:“我沒力氣了,你幫我燒火。”
“好。”衛昭到灶後坐下,燃起滿膛熊熊柴火。火光照亮了他的面容,讓他的雙眸格外閃亮,江慈做飯間偶爾與他對望,總是被這份閃亮吸引得移不開目光。直到他的臉似是被火光映得通紅,低下頭去,她才紅著臉收回視線。
濃濃的魚湯香溢滿整個房屋,二人在桌邊坐下,衛昭忽然一笑,從身後拿出一個小酒壺。江慈眼睛一亮,搶了過來,笑道:“可很久沒喝過酒了。”又關切問道:“你剛發過病,能不能喝?”
“你喝多點,我少喝些便是。”衛昭微微笑著。
江慈大喜,找來酒杯倒上,又急急扒了幾口飯,道:“空肚子喝酒,容易醉,我得先吃點飯。”
衛昭輕輕轉動著酒杯,也不夾菜,俊美的眉目間亦喜亦悲,半晌方低聲道:“醉了好,今晚應該醉。”
江慈明他心意,忙拿起酒杯,道:“好,咱們就慶祝你大仇得報,醉上一回!”說著忙不迭地喝了口,嘆道:“不錯,真是好酒!”
衛昭見她饞樣,一袖仰頭將酒喝了下去。
酒,入喉甘醇濃烈,一如當年瞞著師父和姐姐,到地窖中偷喝的滋味。
魚湯鮮美,酒香濃冽,二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間便是壺乾菜盡。江慈收拾妥當,又到廚房燒了熱水,端來房中,擰了熱巾遞給衛昭。
衛昭將臉埋在滾燙的熱巾中,酒意湧上,再抬起頭,已是雙眸通紅,呆呆地望著江慈。
他的眼神與以往任何時候都有些不同,江慈心跳陡然加快,飛快地從他手中抽過熱巾,端起水盆,轉身便走。
月落的房屋,都有著高高的門檻,江慈慌神間,右腳跘上門檻,撲倒在地,水盆傾覆,全身溼透。
衛昭縱過來,將她抱起,皺眉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江慈輕哼道:“怎麼辦?都溼了。”
衛昭將她抱到椅中放下,到屋內一角的大紅櫃中翻了一會兒,找出幾件月落女子的衣裳,放在手中摩挲片刻,語帶惆悵:“這是姐姐當年穿過的。”
江慈雙手接過,紅著臉道:“你先出去。”衛昭面上也紅了一紅,快步出屋。
衣裳收在櫃中多年,已十分陳舊,江慈快速換上,竟短了些,想來是他姐姐十四五歲時穿過的。
屋外,傳來清幽的簫聲,江慈輕輕走出屋子,走到他的身後,簫聲宛轉悠揚,訴盡思念後,嫋嫋息止。
衛昭握著玉簫,轉過身,望著江慈身上青絲百鳳羅裙,眼神有些恍惚,轉而忍不住笑道:“短了些。”
江慈雙手雙足都露在外面一截,宛如玉藕,月色下,她眼波如畫,面染桃紅。衛昭只覺多年來身心俱疲,從未有過這樣平靜安樂的夜晚,一絲醉意再度湧上,眼神愈發迷離。
山間秋夜的風,寒意甚濃,江慈不由跺了跺腳。衛昭醒覺,忙道:“外面風冷,進去歇著吧。”
“好。”江慈奔回屋內,衛昭也跟了進來。兩人看著屋內的床,都愣了片刻,衛昭澀澀道:“我到那邊屋子睡,你就在這裡睡吧。”
江慈有些不捨,沉默片刻方道:“好。”
衛昭離去,江慈仍呆呆地站在屋中,過了片刻,門被敲響,她忙將門拉開,衛昭似是有些臉紅,半晌方道:“那邊,沒被子。”
“哦。”江慈轉過身,這才發現這邊床上也只有一床被子,繡花緞布被面還因是多年前的,有些發黃。
她又去開啟大櫃,看了片刻,回頭勉強笑了笑:“也沒有,怎麼辦?”
“哦,那算了。”衛昭愣愣道,緩慢轉身。
眼見他要邁過門檻,江慈急喚了聲:“無瑕。”
衛昭腳步頓住,並不回頭,江慈猶豫片刻,吶吶道:“這麼冷的天,不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