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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下的肌膚這般柔嫩溫暖,帶給他前所未有的衝擊。她全身都在輕顫,更讓他快要燃燒,手掌顫抖著向上攀延,終將那一份渴望已久的柔軟握在手心。
他不自禁地低吟了一聲,慾望就要如潮水般將他淹沒,這有些陌生的慾望讓他不知所措,想逃離,但更想沉溺。
遠處,忽傳來隱隱約約的號角聲。號角連霜起,征戰幾人回——
他的吻慢慢停住,手也如同被千斤巨力拉著,緩緩離開了她的身體。
“無瑕。”她的粉臉通紅,迷囈著喚道。
衛昭輕柔地將她抱著,低聲道:“小慈。”
“嗯。”
“答應我一件事。”
江慈仍覺全身發燙,有些迷糊,隨口應道:“好。什麼事?”
“你以後,如果要做什麼重大決定,先去問子明,他若說能做,你便做,他若說不能,你得聽他的。”
江慈清醒了些,仰頭看著他,他的目光中帶著憐惜,還有些她看不懂的東西。她忽然有些恐懼,緊緊箍住他的脖頸,顫聲道:“怎麼了?”
衛昭輕吻著她秀麗的耳垂,她又有些迷糊,耳邊依稀聽到他的聲音:“沒事,子明說把你當親妹子一般,我想起這個,就囑咐你一下,你答應我。”
江慈正酥癢難當,衛昭的聲音有些固執:“快,答應我。”
江慈笑出聲來:“好,我答應你就是,你——,啊——”
他低嘆一聲,將頭埋在她的脖頸中,在心底,一聲又一聲輕輕喚著:小慈,小慈,小慈——
京城,秋雨綿綿。
延暉殿內閣,燃了靜神的“岫雲香”,燈影疏淺,映著榻上那張昏睡的面容。那張臉,蒼白消瘦,再不見往日的威嚴肅穆。
裴子放與張太醫並肩出殿,正遇上太子從東邊過來,二人忙行大禮,太子將裴子放扶起,道:“裴叔叔辛苦了。”
裴子放惶恐道:“這是臣分內之事,太子隆恩,臣萬萬擔當不起。”
太子圓胖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憨笑:“裴叔叔多日辛勞,消瘦了不少,本宮看著也心疼,今日就早些回去歇著吧,我來陪著父皇。”
裴子放語帶哽咽:“太子仁孝,還請保重萬金之體。”
望著裴子放遠去,太子呵呵一笑,轉身入殿,陶內侍過來稟道:“皇上今日有些反覆,湯藥也進得有些困難。”
太子揮揮手,陶內侍忙命一等人悉數退出殿外。太子在龍榻前坐下,凝望著榻上的皇帝,緩慢伸手,將皇帝冰冷的手握住,低聲喚道:“父皇!”
董學士從殿外進來,太子忙起身相扶:“岳父!”董學士笑了笑,道:“葉樓主來了。”
太子忙出殿,姜遠正陪著一人過來,此時延暉殿附近,早無人值守,那人掀去罩住全身的黑色斗篷,淡淡一笑,微微行禮:“草民拜見太子!”
太子忙將他扶住,二人入殿,姜遠親於殿門守候。
“攬月樓”葉樓主坐於皇帝榻前,把脈良久,又送入內力查探一番,陷入沉思之中。
太子道:“父皇病由倒不蹊蹺,但張太醫數日前悄悄回稟於我,湯藥雖能灌下,但藥力似是總難到達父皇經脈內腑,岳父覺得有些不對勁,今日才請葉樓主過來,一探究竟。”
葉樓主從袖中取出一個錦盒,從錦盒中拈起一根長針,道:“草民先向太子告罪,需令龍體見點血。”
“但試無妨。”
葉樓主將皇帝衣襟拉開,長針運力,刺入皇帝丹田之中。一炷香後,他抽針細看,面色微變。
承熹五年秋,寒露。
桐楓河兩岸,黑沉如墨。巍峨高山如同一座座巨大的屏風,又如同黑暗中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讓人憑生驚懼之意。
為免被人發覺,月落三萬兵力,帶足乾糧分批出發,平無傷帶著一萬人先行,蘇俊蘇顏帶一萬人居中,程瀟瀟則帶了一萬人殿後。三批人馬均是夜間放筏,日間隱匿在桐楓河兩岸的山林之中,倒也走得頗為順利。
夜色黑沉,見所有人都已到齊,平無傷帶頭往高山深處走去。數日來,他早已將衛昭命人密送來的地形圖記得爛熟,找到那塊標誌性的巨石後,他當先舉步,月落將士相繼跟上。經過半年來的訓練,這批精兵已今非昔比,夜間行軍,未發出一絲雜音。
如此行了數日,終進入了杳無人跡獸蹤的山林,也終見到了地形圖上標著的那處瀑布。平無傷吁了口氣,看著天上星月,算了算日子,道:“總算按時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