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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兼差工作。”
事情已逐漸明朗化,因為M小姐就是在W鎮被警方發現失去記憶而帶到醫院來的。醫師認為上述“如夢的景象”一定是她所喪失記憶中的片段,於是將她催眠,在催眠狀態中,M小姐終於憶起了那段七小時的空白:
她搭公共汽車想去看P醫師,因為最近幾天她產生了想殺死父親、弟弟和兒子的可怕幻想,她必須尋求醫療幫助。在下車後,她去按醫師的門鈴,但沒有反應,到藥房打電話給他,也沒人接。於是她決定去找她的男友F,她必須去看他,而他也必須幫她的忙,因為她父親、母親都不關心她,要好的女友避不見面,醫師又不在,F一定要幫助她才行。
於是她又搭車到W鎮,抵達W鎮時差不多是午後二時,她看到他的車子停在停車場,F正從停車場的一個入口走向他的車子。她在另一個入口處等他,M想F一定會看到她,載她一起走,他應該知道她的處境,她需要他的幫助。但F沒有看到她,徑自開車離去。於是她急急穿過大街,迎面而來的一輛車子差點將她撞倒,她開始覺得頭暈目眩。她需要幫助,然後她看到一個警察局,於是走進去……
在催眠狀態中,M小姐講述至此時,突然變得焦慮不安,語不成聲,但慢慢又恢復正常。在從催眠狀態中醒來後,她終於恢復了對那七個小時的記憶。
解析:
這是一個“心因性記憶喪失”(psychogenic amnesia)的病例,屬於“解離型歇斯底里精神官能症”。所謂“解離”,我們在《父親病榻邊的黑蛇》裡已提過,它意指一個人的意識、記憶、情感、智慧,甚至運動行為等的正常整合功能發生突然而暫時性的改變,以致這些功能的某些部分喪失的情形。本案例中的M小姐,她所喪失的是“七小時的記憶”。
沙考的得意門生之一冉涅(P。 Janet)認為,正常人的精神功能及想法等整合構成他的“人格”整體,在正常情況下,他可以依他的意識召來(知曉)這些精神功能及想法,但如果神經系統發生變質,使溝通各種精神內涵的能量降低,則某些精神功能即不再為個人意識所覺知,這是造成“解離狀態”的主因。
而沙考的另一得意門生弗洛伊德則認為,在解離狀態中,患者所失去的常是他無法接受的精神內涵,他借一種特殊的精神力量——潛抑作用——將它們驅趕到潛意識的領域,而無法為意識心靈所憶起,換句話說,它是一種主動的心靈作用。解離症狀對患者形成保護作用,使他免於因回憶起那些無法接受的精神內涵而產生悲痛。患者無法接受的精神內涵有兩種,一為外在的惱人事件,一為內在的心理衝突。目前對解離型障礙的解釋,大都採用弗洛伊德的這種動力心理學理論,但並非每一個面臨外在惱人事件或內在心理衝突的人,都“會”或者“能”產生意識的解離,因此,意識解離可能也含有冉涅所說的“體質”因素。
七小時的大腦空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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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因性記憶喪失”是最常見的解離型歇斯底里精神官能症。本案例中的M小姐在病發當天亟需他人幫助,但卻四處碰壁,男友在她眼前離她而去,更是致命的一擊,當時的孤獨、無助與絕望,超出她的負荷,於是“潛抑”就發揮了作用,將這些遭遇及其半生的情感一股腦兒掃出意識層面,免得她因想及它而悲痛難當。另一方面,“記憶喪失”也使她得到警察的幫助,並因此而被送到醫院,成為醫師、護士、家人和朋友關心的物件,這些“附帶收穫”也使她更不願再憶起那些痛苦的遭遇。
“心因性記憶喪失”既是心理因素所造成的,它的“記憶喪失”因此也常具有選擇性,也就是說,病人只選擇遺忘會帶來痛苦的經驗。M小姐所遺忘的只是那天中午十二點到晚上七點的“七小時記憶”,至於其他經歷卻都記得一清二楚。某位女士的記憶喪失更妙,她遺忘了自己曾生下一個小孩的經歷,但對臨盆前後發生的與小孩不相干的其他經歷卻又都記得一清二楚,關鍵就在於生下那個小孩乃是她“悲痛的根源”。
有一位在大學裡教英國文學的女教授也曾莫明其妙地喪失了記憶,她比M小姐更慘,不僅不曉得自己住在哪裡、從事什麼職業,對自己的過去也幾乎忘得一乾二淨,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除了兒子外也不再認識任何人。但奇怪的是,她對以前所教的英國文學卻都還記得一清二楚,所以她雖喪失了其他記憶,忘了學生們的名字,卻仍能繼續授課。在親朋好友的熱心幫助與耐心提醒下,她一點一滴地慢慢恢復昔日的記憶,但當記憶恢復越多時,她就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