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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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在肩上,遠遠看去,就像身負重物的雜技演員在時刻左右著平衡。
展廳的第一部分被奉獻給戰地記者,掛滿他們拍的照片以及他們自己的照片。比如美國人山姆,他是《瞭望》週刊的記者。越戰時他和一隊美國兵被越南遊擊隊包圍,突圍時他衝在最前面,卻和游擊隊員狹路相逢。山姆的頭上和身上多處中彈,在他倒下的最後一刻,給同伴發出了撤退的訊號。工作證上的山姆年輕英俊,很像老版《超人》的飾演者裡弗。
戰地記者或許是這個星球上最危險的職業。他們像士兵一樣衝在最前面,可手中握著的卻不是槍炮,而是鋼筆和相機。越戰中,一共有 76名戰地記者死在戰場之上,他們來自交戰雙方。雖然他們拍攝的照片擁有各自的立場和視角,但擺在一起,就完成了對戰爭的客觀描述。這就像在觀看一場辯論比賽,觀眾的觀點隨著正反雙方的闡述而兼聽則明。
我在展室內走得很慢,一個字一個字,一張圖片一張圖片地仔細瀏覽。
一個美國兵在給另一個大兵進行人工呼吸。旁邊的註釋說:他的努力最終失敗。
一個雙手被反綁的越南女人,一柄刺刀抵著她的頭。旁邊的註釋說:她正在被審問越共的下落。
一個奔跑的小女孩,渾身*,她的身後是燃油彈爆炸後升騰起的黑雲。這張照片十分著名,被世界各大媒體頭條刊發。也正是因為這個*的女孩,美國總統決定提前結束越戰。
很難得,越戰博物館沒有連篇累牘地控訴戰爭對自己國家和人民造成的傷害,它的視角是戰爭帶給全人類的共同傷害以及戰爭中所展示的真實人性。那最閃亮最陰霾的人性,堅強或者懦弱,鎮定自若或者喪心病狂。在戰爭面前,沒有贏家,沒有勝利者,更沒有人值得驕傲。
最後一個展廳展出的是一組當代越南兒童的繪畫作品。放揹包十年風箏的孩子、騎白鴿的孩子、跳舞的孩子,孩子們的眼中終於出現了繽紛的色彩。這也是整個博物館唯一讓我笑出聲的地方。
出口旁的木桌上擺著幾大本留言簿。各種語言,各種字型,寫下的都是同一句話。我也用中文鄭重寫下:
願世界和平。
去越南,我和小美從北京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到南寧,又坐四個小時火車到了邊境。從友誼關出境後一路乘巴士途經河內、順化、會安到西貢,邊走邊玩,一共用了 12天時間。回程我們訂的機票,可買完機票後,發現剩下的錢不夠了。
最後兩天我們制訂了一個叫做 Finger Crossing的計劃,就是把食指和拇指交叉,保佑我們能順利回到北京。
我們買的機票分兩段,從西貢到河內,再從南寧到北京。最難的是從河內到南寧這段公路旅程。再次從友誼關回到中國後,我們發現剩下的錢已經不夠坐大巴去機場了。不過幸運的是,碰到一輛到邊境送客又不想空返的計程車。小美討價還價後,以低於標準價 50多元的價格成交。
計程車抵達南寧國際機場後,我們掏空了口袋,一共找出 136塊 3毛錢。當然最後那三毛錢人家沒要。到機場時才剛下午五點,我們餓著肚子等到晚上 10點上了飛機。各自找空乘要了兩份航餐,一邊吃,一邊看著對方的狼狽,同時笑起來。 Oh Yeah! Finger Crossing計劃成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旅行結束時把錢花到一分不剩了。我很享受這種山窮水盡後再柳暗花明的感覺。如果總是一帆風順,那就變成旅行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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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睡覺邊開車的“猛”司機
2006年 6月中國,青海
從五道梁開始,我的世界變得黑白顛倒天地傾覆。
我到了格爾木的武警招待所,在這裡能找到常年跑青藏線的私車。
先由中間人和租車者談好價錢,他們再把活兒外包給私車車主,同時從中抽取兩三百元作為回扣。私車車主不能自己找活兒,因為中間人勢力很大,如果被發現恐怕半年之內不會再有生意。這是當地的行規,有一些黑社會性質。
跟我一起拼車的都是來自深圳的驢友,他們三女一男,都比我年長,我叫他們大哥、大姐、紅姐、張姐。和中間人談好路線、時間、價錢,他打電話叫來一輛三星越野車。車主是個中年人,黑方的臉龐,看起來敦厚老實。
大姐坐在副駕駛位置,我和揹包們躺在後座,其餘三個人擠在中間那排。
從格爾木到拉薩大約 1000公里,沿途要經過可可西里、五揹包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