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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老爸的身影已經有些佝僂了。
揚起的塵土又都漸漸飄落到地上,塵埃落定之後,老爸放緩了腳步,忽然問道:“如果蘇青把超市轉出去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我一時間愣住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很讓人煩不已,畢業以後的去向我還真的沒怎麼想過。
老爸又道:“信用社的考試你真的不打算去考嗎?”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點頭的動作也不敢太明顯。也許是知子莫若父,從小到大,我與老爸的交流並不多,但心裡的想法卻多數時候都瞞不過他,也就不再否認了。關於我畢業之後的工作問題,家裡現在的態度很明確,去信用社的路都已經鋪好了,老媽為此還花了不少心思。說實在的,信用社的工作其實也不錯,至少是旱澇保收,只是我骨子裡的那種驕傲讓我對這種花錢託關係買來的工作在心裡有些牴觸,對於家裡給我安排的道路也有種年輕人特有的叛逆心裡,總想著要自己去闖一闖,哪怕是碰得頭破血流也好。只是這樣的話又辜負了老媽的一番苦心,將來還免不了讓她擔心,讓我這個做兒子感到很過意不去。
“其實你媽也都是為了你好,社會並不是那麼好混的,你剛從學校出來,進信用社工作的話,可以避免遇到很多挫折。”老爸繼續說道。
“我知道。”我淡淡地應了一句,又沉默了下去。“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老媽對我的關愛我怎麼會不明白呢?我也清楚地認識到,就憑我的本事,一個人初入社會,十有**是要碰得鼻青臉腫的,可不去經歷這些我總感到有些不甘心。
老爸又看了我一眼,不再言語,但這眼神又讓我心中泛起了漣漪,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任性了呢?
走到北門前的公交站,站臺上空無一人,終於是找到了一塊遮陰的地方。我又走到到一旁的冰攤上買了兩罐王老吉過來,老爸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接過了我遞過來的王老吉。可能是手滑的緣故,連拉了幾下都沒有把易拉罐蓋拉開。我把自己手中已經開啟了的這瓶換給了他,又“哧”的一聲拉開了另一瓶,一口涼茶下肚,心脾頓時感到一陣清爽。
老爸看了我一眼手中的涼茶,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沒有開口。而我的感觸就是,十幾年過去了,父子間很多的消失了場景畫面又在開始重複了,只是兩個人的角色相互轉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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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也喝了一口涼茶,又道:“你的銀行卡賬號還是以前的那一個吧?”
我繼續何種手中的涼茶,轉過臉來疑惑地看著他。老爸重重的吁了一口氣,彷彿是做出了某個重大的決定一樣,道:“明天我打二十五萬塊錢到你的賬上。”
二十五萬!我一時間愣住了,直到涼茶順著嘴角溢了出來,這才放下手中的易拉罐,擦了擦嘴。
老爸又接著說道:“你媽給你鋪設的是一條四平八穩的道路,但既然你不喜歡,要自己闖一闖,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這二十五萬是我和你媽兩個人一生的積蓄,原來是打算留給你結婚的時候買房用的,現在就都給你吧!要怎麼處置你自己拿主意吧!這也是我們最後能給你的了。將來你能混成什麼樣子,也都全靠你自己了。”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爸。”我迎著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父子之間漸漸變得有些生疏了,好些年了,在這屈指可數的幾聲“爸”中,這一聲絕對是最有感情的。也許隔閡只是表面的,父子之間的心卻始終都連結在一起。
公交車停靠在了站臺邊,車門緊跟著開啟了,老爸拿過我手中的行李,囑咐道:“好了,你回我走了,自己多保重,有時間多回家”
“嗯。”我點了點頭,看著老爸提著行李轉過身去,往前走了兩步之後又扶著車門上的扶手上了車,留下了一個有些佝僂的背影給我,老爸已經老了,但我還沒有長大。
“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下身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的月臺,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做出努力的樣子……”朱自清的《背影》是我到現在還耳熟能詳的一篇小學課文,當然也只剩下這麼幾句殘缺的片段了。或許每一個父親留給兒子的背影都是一個無法磨滅的印象,不管是偉岸的還是佝僂的。
從我開始記事起,與老媽的囉嗦嘮叨相比,老爸一直都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老媽在細微處對我的關懷照顧永遠都是婆婆媽媽的,而大愛無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