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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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們的孩子,使他非常感興趣。
不過,當他弄清了自己不僅不知道自己的家族淵源,而且連起碼的七代世系都不知道的時候,他還是有點兒難為清了。他只知道自己的父親、祖父、曾祖父。再往上就不知道了。
“難道沒教你記住七代祖宗的名字嗎?”孩子問。
“沒有教。教這些事幹什麼?我就不知道,也沒有關係。照樣過日子。”
“爺爺說,人要是不記住自己的祖宗,就要變壞。”
“誰變壞?人嗎?”
“是的。”
“為什麼呢?”
“爺爺說,那樣的話,人做了壞事就不怕醜了,因為孩子們和孩子們的孩子們都不會記得他嘛。也沒有人做好事了,因為反正孩子們都不會知道。”
“你爺爺真有意思!”駕駛兵驚異地說。“真是個有趣的爺爺。他盡把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住你腦袋瓜裡塞。你的腦袋瓜本來就不小啦……你的耳朵也不小,就象我們靶場上的定位器。你別聽爺爺的。咱們已經在走向共產主義,已經在往太空飛了,可是爺爺還在教你一些啥玩意兒?最好叫他到我們那裡上上政治課,我們一下子就能把他改造過來。等你長大了,學到本領,就離開爺爺好啦。他是個愚昧無知的人。”
“才不呢,我什麼時候都不離開爺爺,”孩子反駁說。“他是個好人。”
“嗯,目前是這樣。以後你會明白的。”
這會兒,孩子聽到說話聲,想起了那輛軍用汽車,想起他當時竟沒有對駕駛兵說清楚,為什麼本地的司機,至少是他認識的那些司機,都算得上長角鹿媽媽的孩子。
孩子對他說的是真話。他的話沒有一點是編造的。去年,消好也是秋天這樣的時候,或者稍微晚一點兒,農場裡許多汽車到山裡來運乾草。汽車沒有從護林所旁邊經過,不到護林所就轉了彎,順著去阿爾查谷地的一條路一直向上去了。夏天在那裡割好了草,準備到秋天運往農場的。孩子聽到卡拉瑪爾山上不曾有過的這樣大的馬達轟鳴聲,便跑到三岔路口。一下子那麼多汽車!一輛接著一輛。排成一條長龍。他數了數:共有十五輛。
天氣正在變化,一兩天內可能下雪,等雪下下來,那就“對不起,乾草,明年再見吧!”在這些地方,如果不能及時將乾草運出去,以後就別想運了。汽車就進不了山了。
想必農場因為事情多,一直拖著沒有運,等到時間緊迫了,才決定出動所有的車輛將割好的草一下子運出去。但是,已經晚了!……
不過,孩子並不知道這些事,而且,說實在的,這些事跟他又有什麼相干?他慌慌忙忙、高高興興、不分厚薄地跑上去迎接每一輛汽車,跟汽車賽賽跑,跑一陣子,然後又去迎接下一輛。汽車都是嶄新的,駕駛室都非常漂亮,玻璃窗大大的。駕駛室裡坐的都是年輕的司機,個個都是沒有鬍子的。有些駕駛室裡坐著兩個小夥子。跟司機坐在一起的是來裝乾草、捆乾草的。孩子覺得他們都很漂亮、很威武、很快活。都象電影裡的小夥子。
總的來說,孩子沒有看錯。確實是這樣的。小夥子們的汽車都是沒有話講的,汽車過了卡拉烏爾山的斜坡,就順著堅硬的石子路飛馳起來。小夥子們的心情都是極好的:天氣不壞,而且,還有不知哪裡來的這個大耳朵、大腦袋的小淘氣高興得發起了瘋,跑來迎接每一輛汽車。怎能不笑,不朝他招手,怎能不裝樣子嚇唬他、逗他,好讓他更快活、更好玩些呢?……
最後面的一輛汽車甚至停了下來。一個年輕小夥子從駕駛室裡探出身來。他穿著水兵制服,但沒有肩章,沒戴軍帽,戴的是便帽。他是司機。
“你好!你在這裡幹什麼,嗯?”他親熱地朝孩子(目夾)了(目夾)眼睛。
“玩玩,不幹什麼,”孩子有點兒靦腆地回答說。
“你是莫蒙爺爺的外孫吧?”
“是的。”
“我就知道是的。我也是布古人嘛。而且現在來的所有的小夥子都是布古人。我們是來運草的……現在的布古人都互不認識,各奔東西了……替我向你爺爺問好。你就說,看到喬特巴依的兒子庫魯別克了。就說,庫魯別克從部隊裡回來了,現在在農場裡當司機呢。好啦,再見了!”臨別他又送給孩子一枚軍隊的徽章,很好玩的。就象一顆勳章。
汽車象豹子一樣吼了一聲,便飛馳而去,追趕自己的車隊去了。忽然,孩子非常想跟這個穿軍服的又親熱、又威武的小夥子,跟這個布古族同胞一同前去。但是路上已經空蕩蕩的,他只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