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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大西洋。
蔚藍的大海,碧波無垠。
一架直升飛機駛向遠處的科研號。
露絲、麗莎以及她們的愛犬乘坐這架飛機直飛打撈隊。
井非所有的人都相信露絲這個故事,這在科研號上引發了一場爭論。
“她在說謊!”大鬍子路易·博頓大聲地說:“她就是想借這個機會發達,不是想騙錢就是想出風頭,宣傳自己。這種人大多了,就像那個冒充俄國公主的女人一樣。可別上當。”
有人在起鬨,幫腔。
遠處,直升飛機正向船飛來。
“她們來了。”
洛威特大步向前甲板走去,路易拼命趕才跟得上洛威特的步伐。
“露絲·凱伯特死於泰坦尼克號,當年她17歲,對嗎?”
“沒錯。”
“要是現在還活著,應該有一百多歲了。”
“一百零一歲一個月。”洛威特馬上說出了露絲精確的年齡。這在他來說已經是瞭如指掌的事了。他並不想與路易爭論,但是他感到,這個露絲不像是個騙子,如果不是騙子,那麼她就太重要了。這簡直是上帝對他的恩寵,正因此,他要見露絲的願望才如此強烈。
電視一一幸虧電視!他對電視採訪一下於變得十分友好了。
“是啊,她是一個上了百歲的老騙子!頭兒,她肯定是一個騙子!我研究了這個女人的背景,在二十年代她是一個演員。”路易並不知道洛威特的想法。他是搞技術的,這是一種在沒有取得大量資料和多次精確試驗之前絕不輕易放棄自己觀點的職業,對他們來說,懷疑是達到正確的唯一途徑。因此,他緊緊地跟在頭兒的身後,掰著手指頭在闡述他的論點:“女演員,這是第一條線索,首先,她的身份就對不上號。當時,她姓道森,不姓凱伯特,後來嫁給姓卡爾弗特的,以後又搬到薩達勒比生了兩個孩子。卡爾弗特死後薩達勒比也變成一個毫無生氣的地方……”
“可知道那個鑽石的人或者死了,或者埋在船上。”洛威特扭過頭大聲地,“現在只有她這一條線索了!”
直升飛機降落了。機翼帶起的風將人吹得眯起眼睛。
一大批箱子被抬到甲板上。
“她的隨身物品可真不少。”路易大聲地說。
洛威特沒有回答,只是一邊用手擋著風,一邊好奇地看著那堆箱子。
露絲坐著輪椅被抬下飛機。
“卡爾弗特太太,我是布拉克,歡迎光臨!”洛威特迎上前,與露絲握手:“好吧,帶她去客艙。”
麗莎從飛機裡出來,洛威特又伸出手去:“卡爾弗特小姐,歡迎來到科研號。”
麗莎微笑點頭致意:“謝謝。”
輪椅被麗莎推向艙內。
最後被端下飛機的竟是一缸金魚。
在海底見過各種魚的洛威特愕然地看著在水中悠然擺動的金魚,小心地捧著魚缸隨著老人慢步前進。
舒適的船艙裡,洛威特安置好露絲,客氣地問:“你的臥室怎麼樣?”
老人滿意地笑了:“很不錯。”她拉過麗莎,“見過我的孫女麗莎嗎?她照顧我。”
麗莎莞爾一笑:“幾分鐘前見過,在甲板上。”
“哦,是啊,對。我出門總愛帶著像片的。”老人指著屋子裡擺滿的各種照片,向好奇的洛威特解釋。
在露絲的艙裡,照片成了最主要的物體,它們像一頁頁的歷史,無聲地訴說著昔日的輝煌與成就,也描述著時光與歲月。
洛威特顯然不善於和女人打交道,他有些靦腆地笑了笑,然後問:“想看看船上的東西?”
老人的眼睛裡一下子有了光彩:“是的,想看看我那幅畫。”
在藥水中浸泡的畫展現在露絲的面前。藥水略起微瀾,透過水的波紋,老人的臉部輪廓似乎也在輕輕地飄動。
露絲閉上了眼睛,在她的腦海裡似乎又浮現了那個令她永世不忘的面孔,略顯孩子氣的神態,專注的眼神,微微上翹的嘴角……就像剛剛發生的事情,就連那暗紅色的燈光、屋裡的物件全都歷歷在目……
沒有人知道這一幕曾在她的腦海裡鐫刻了多少時日,也沒有人能理解縈繞心頭的思念在記憶中會留下怎樣的印痕。但是,蒼天可以作證,大地可以評說,這無邊的愛,這切骨的情,為這百年人瑞帶來何等的痛苦與幸福。
痛苦與幸福像一對孿生的雙胞胎,相伴而生,相輔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