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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林的夜晚猶如一個黑暗的空間,看不見明月,看不見閃爍的星星,甚至看不見湛藍的夜空,一切都被密密麻麻的樹冠,遮掩的嚴嚴實實。
視覺神經休眠中,聽覺神經尤為靈敏,呼嘯而過的山風,猶如夜哭聲詭異之極,再加上遠處此起彼伏野獸的吼叫聲,使人感覺身處在了幽暗的地獄,令人膽戰心驚。
張莉躲在帳篷裡捲縮著身子,躊躇猶豫了半天,最終無奈捂著肚子還是爬了起來,緩緩挑開帳篷,探出腦袋,左右瞅了瞅,貌似沒發現異常,這才躡手躡腳,拍著胸口走了出來。
邊走邊左顧右盼,回頭注視前方,猛然間發現河邊的石頭上居然有個人影,下意識就要往回跑。
在女孩中,張莉的膽子算是大得了,可每個人的內心深處,或多或許都有一兩件害怕不願觸碰的東西,就好比楊東宇一個大男人看見個吉娃娃都會退避三舍一樣,張莉尤其怕黑,這跟小時候被悶在電梯裡有關。
“張姐,是我,蘇夏,你不用害怕。”張莉轉身之際被叫住。
熟悉的聲音傳來,張莉止住了腳步,猛拍胸口,“嚇死姐了,你不睡覺坐在這兒幹嘛。”
“睡不著,出來坐會。”蘇夏說。
“聽楊東宇說你家是京市的,第一次出門?想家了?”張莉走上前,在蘇夏旁邊的石頭上坐下。
蘇夏躺了下來,望著無星無月的深林上方,嘆了口氣,“我是怕家裡人聯絡不到我擔心,你為什麼起來了?腳上的泡好些沒有?”
“腳?”張莉低頭看了看,“你不提我都忘記了,嘿,奇怪了,居然一點都沒感覺到疼,肯定是你給我的藥膏見效了,姐還沒謝謝你呢。”
“不用謝,這些都是我姐姐給我帶的,剛開始我還嫌帶的東西多,沒想到還都派上了用場。”蘇夏臉上流露出愁緒。
“你姐姐可真好,什麼都替你想到,哎,跟她比起來,我覺得我差勁多了,我家裡也有一個弟弟,每次回家,我兩三句話說不上就開始吵嘴,譏諷數落對方,吵架時,我從來不讓他,不把他氣的啞口無言不罷休,像你這樣出去玩,準備東西什麼的從來沒有過,現在想想我這個姐做的真不稱職。”
“家庭不一樣,相處方式自然不一樣,你們那樣也是一種相處溝通的方式,小時候我經常生病家裡又窮,都是姐姐一手支撐起一個家,後來長大了家庭條件好了,姐姐還是寵著我,從來不要求我怎麼怎麼樣,我一直生活在她的羽翼之下,都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醜惡危險的一面,要不是這次出來,我可能還一直無憂無慮地生活在姐姐剷除了一切障礙的世界裡。”蘇夏鼻子有些痠麻。
“你姐姐真強大,又疼你,咱們這次凶多吉少,她肯定傷心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不知道她出事後,家裡那個彆扭的弟弟會不會因為她少吃一頓。
“她不會吃不下飯,也不會睡不著覺,相反,還要積蓄精力,多吃多睡。”蘇夏似乎自言自語道。
“為什麼?”張莉抬頭問。
因為她要找我這個弟弟,蘇夏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要上廁所啊?”
“是啊?”張莉絲毫不做作,“我怕黑,我到那邊,你等我回來再離開。”
蘇夏點頭,他本來就不準備睡,目前的處境是前有虎後有狼,楊東宇和郭師兄都受過傷,他要守夜,以防發生意外。
蘇夏正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突然遠處傳來張莉的驚呼大叫聲,語氣中透著驚懼。
蘇夏一個利落地翻身,已經縱跳到了幾米的距離,腳不停,迅速朝著張莉發出聲音的地方跑去,走近後,發現一頭龐大的老虎正對著張莉。
這頭老虎並沒有露出攻擊人的意識,可能是碰巧闖到了這裡,“張姐,你不要喊不要驚慌,別把它給惹怒了。”
張姐顫抖道,“我知道,我儘量,深林裡不易傷害這些動物,你先不要過來,我儘量安撫。”壯著膽子,她極力壓制對龐然大物的恐懼,“我對你沒有惡意,你千萬要鎮定,你要是餓了,我帳篷裡還有點臘腸,我去給你拿。”
對面的老虎也不知道聽懂沒有,卻沒有往前,也沒有發狂的跡象。
蘇夏和張莉兩人鬆了口氣,張莉正準備緩緩退開,可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得“砰”的一聲槍響,那頭斑花老虎,身子晃了晃,幾乎倒地,突然大怒,仰頭嘶吼,
響聲震天,樹葉晃動,狂風四起,緊接著,遠處傳來陣陣的野獸聲響,似乎在回應這頭猛虎。
離著很遠,都能感受到怒氣。
蘇夏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