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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這樣?從中央到地方,都在大抓綜合治理,人民日報、新華社刊登這方面的文章不少嘛。為什麼惟獨我們這裡刊登了就是影響投資環境?一個月前,許書記陪一箇中央領導來學校看望大家,並作了一場報告,還專門強調了輿論監督的作用。許書記還說,綜合治理我市的環境,人人有責。新聞宣傳部門要揭露、批評、曝光,執法部門要堅決、乾淨、徹底,要給全市人民、給外地(包括外國)來的投資者一個舒適、美好、友善的環境。那次丁發達也來了的。難道現在市裡的宣傳口徑變了?但是,人家專門召開一個會議,在上面講得有板有眼的。”鄒平話頭一轉,“丁來沒有?”
仲秋搖搖頭。
“青敬青部長呢?”
“也沒有。”
鄒平只顧吃菜、喝酒,不言語了。過了一陣,他才停下吃喝,看著仲秋說:“這兩年,宣傳輿論工作抓得更緊了些,宣傳部是經常召開會議打招呼,不能這樣不能那樣。不然,有的報刊為了搶讀者,或者直白說,為了經濟效益,販黃媚俗,不堪入目。不打招呼、不禁止也不得了。到時讓它們成了氣候,怎麼向黨和人民交代?但是,這次是一刀切……”他擰緊了眉頭,“我離開報社幾個月了,對當前宣傳輿論的情況已不太瞭解……”
“我看和你離開前差不多。我認為有問題。那今後這方面有天大的問題也不能登了喲?”仲秋拿起筷子欲拈菜又放下,“我還是決定給許書記寫一封信反映一下。”
“萬一你錯了呢?”
“那強姦是實呀,我親自抓住那小子送到派出所的。”
“他媽的!”鄒平左手握拳在桌子上擂了一下,“在大庭廣眾強姦婦女,要判重刑。我們正在學習法律,《刑法》規定,強姦罪,要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你看,這種鞭打罪惡警醒世人的稿件居然要撤下來,用心何在?我要出這口氣,大不了把主任帽子摘了。未必他還奪得走我這支筆?”仲秋拿起一支筷子揚了揚。
“說你是寫的《萬言書》呢?”
“真的是那樣,我就出名了!”
“你呀!”鄒平又伸出手指點了他一下,“倔。記者們都像你這樣就好了。”
仲秋笑了:“你支援我?”
鄒平沒有正面回答:“你準備怎麼交給許書記?”
“郵寄。”
“萬一到不了他手裡呢?”
“不會。許書記批閱了好多群眾來信。”
“給他寫信的難道就那幾個?”
仲秋沉思著,不言語了。是的,這信要是到不了書記手裡,而是依照通常的流程流到宣傳部,再流向報社……對自己的臧否事小,關鍵是要誤正事。要寫就要保證直接能到他手裡,否則……在市裡也算個不大不小的名人、馳騁新聞圈,為不少被採訪者慕名來訪者出了很多好點子的他突然遇到了難題,就像疾駛的汽車的面前霍地出現一根不準透過的橫杆。他一時不知所措。在通訊發達的當今,給市委書記寄信居然還成了一個問題。
鄒平見仲秋像霜打的瓜葉——低下頭,不吭氣了,說: “你趕快寫,明天上午將信交給我。昨天,聽說許書記最近兩天要到黨校來聽取局幹班學員的意見。我找個機會把信直接交給他不比你去寄穩妥?”
“當然。”仲秋拿過酒瓶給鄒平斟了滿滿一杯,給自己也斟滿了,端起酒杯,說,“我敬你一杯,謝謝你,老領導!”
一瓶酒喝了有三分之二,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各自要了一碗白米飯,用剩菜剩湯佐之。酒足飯飽,仲秋送鄒平到宿舍樓下,就騎上摩托車絕塵而去。
精神支柱
李一凡無力地擱下耳機,心中頓時覺得空落落的。
江紅走後,她給仲秋打了三次電話,不是佔線就是沒人接,要不就是不在。人說,記者是三腳貓,很難得找到。看來這是真的。昨天晚上他匆匆離開,又忘了向他要手機號。不過,這種場合認識的,也不可能向他要,自己處在那樣一個境地。唉!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人到找時找不了。
從某種意義上講,今天能支援她過日子的就是晚報。只要晚報一登出仲記者的文章,就是對她這顆受傷的心的莫大的撫慰,就是對她的最大的支援,就是對罪犯的有力抨擊。
她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只有一分一秒地打發時間,等待著晚報的到來。懶懶地拿著遙控板,週而復始地選擇著電視機裡那三十二個頻道,但沒有哪個頻道的電視能吸引住她,或者說能啟用她那沉寂下來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