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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了還都叫老兵呢,看看好好一棟樓讓你們糟蹋成什麼樣子了?”
這樓確實是寒磣點,一看就是臨時湊合加年久失修,但那絕對和新來人員是否能糟搭不上干係。
許三多和成才已經學會盡可能不發言。
齊桓:“這是你們的宿舍,晚飯前領發作訓服和日常用品。”
他為那兩人推開房門,許三多和成才連忙鑽了進去,他們實在是受不了齊桓。齊桓根本不往屋裡看,把門關上。
他的目光從走廊上掃過,一個正探頭探腦穿海洋迷彩的尉官被他掃見。
齊桓:“你想站走廊上戳著看嗎?”
那尉官怨憤交加地縮了回去。
這裡比班裡的宿舍小多了,只放兩張高低床,很明顯,一屋四人。先住進來的兩個,一個是中尉,一個居然是少校。中尉叫拓永剛,大概二十四五歲的樣子,空軍迷彩。少校叫吳哲,看起來卻比許三多他們也大不了多少,只是穿著常服。兩人先看他們最普通的迷彩色,再看他們的肩牌,都有些錯愕。
拓永剛疑惑地問道:“你們是基地的,還是來……受訓的?”
成才回答道:“報告首長!我們來受訓的!”
拓永剛:“哦,那就那就……真他媽的!”
新來的兩位被他忽然釋放的憤怒嚇了一跳,剛稍息了又立正。
吳哲:“放鬆放鬆。不是說你們,我們剛才正在口頭宣洩。”
拓永剛:“見過這樣的部隊嗎?開眼嗎?一窩黑!你們來晚一步,沒見著這位少校剛被中尉訓!做好做壞都沒用,他就是要你難受!”
吳哲:“我在納悶,號稱甲種部隊剋星的老A會是這樣練出來的?”
拓永剛:“我也在納悶!”
吳哲:“你那是鬱悶,納悶是要伴隨思考的,思考待會兒再說。”他看向許三多和成才,是真正平等的友好,“原來四十二人的最後兩個是士官,放鬆好嗎?人老A也說了,受訓人員不分大小,他為大,咱們小。”
拓永剛:“小成微生物!對咱們像對病毒!”
吳哲:“不管啦!分床分床!學生時代最快活的事之一就是新宿舍分床!平常心平常心!”
成才:“我們上鋪。”
拓永剛:“那怎麼行?一個少校一箇中尉,還要你們士官發揚風格。”
許三多:“我們都是班長。”
拓永剛:“班長怎麼啦?”
吳哲:“我明白他的意思,做新兵那會都是班長睡新兵上鋪,方便照顧。是不是?”
許三多:“是的。換下鋪睡不著。”
拓永剛:“好笑了。要把我們當新兵照顧嗎?”
吳哲:“咱們是有好久沒過過新兵生活了,是新兵。平常心平常心。”說著,他讓開,做個恭請的手勢,“請,發揚風格給你們上鋪。”
許三多和成才開始整理,吳哲幫忙,拓永剛仍在生悶氣。
拓永剛來自傘兵,老A挖過來的,他不理解被挖過來的人為什麼要如此對待。吳哲和我們同一軍區,軍事外語雙學士,光電學碩士,就比成才大兩月,一代驕子,可說的最多的就是……平常心連行李都沒有,那種整理簡單得要命。他們很快就坐下。
成才說:“我叫成才,編號41,他是許三多,編號42,我們一個團的。”
吳哲:“平常心平常心。吳哲我編號39。”
拓永剛:“拓永剛,27。”
然後他們沉默,無論軍銜學歷,此時一樣茫然。
拓永剛覺著奇怪:“你們受得了嗎?我已經覺得來錯地方了。”
成才拿不準該怎麼說:“我受不了的就一個,以前命令我的人對自己要求更嚴。這裡對人和對己是兩種對待。”
這時,樓下傳來喧譁和笑語。許三多他們伸腦袋一看,齊桓和幾個兵在樓下,他們在喝啤酒,不是休息時間,更不是會餐,居然在喝啤酒。齊桓現在是另一張臉,拍著他的老A隊友,傳遞著冷餐食品。
這屋裡的四個人縮回頭來,臉上與其說是驚詫不如說是震驚。
成才:“我的天。非休息時間在公用場地聚酒,這在三五三團夠記大過。”
拓永剛:“我可以去舉報他們嗎?”
吳哲:“我來給你們複習一下規則。除教官和他之外,你們不能跟任何基地人員私下交流也就是說,你只能向他本人舉報他。”
拓永剛:“這叫什麼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