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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隊病號跟在王南的身後走進了這裡面最大的一間會議廳，隊醫才彷彿覺察到了什麼，一側頭小聲的對歐陽莫說：“精神病院的治療方法之一，心理座談會。”
歐陽莫點了點頭，雖然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座談會，但在電視上也曾經見到過。
王南跟幾個醫護人員坐在了中間，其他的幾十號病人在他的面前也紛紛坐下，圍成了一個半圓
形。沒有混亂，沒有紛爭，一切都非常有序，看來這些人不是第一次在這裡開心理輔導座談會了。歐陽莫跟隊醫也坐了下來，仍舊裝著一幅痴傻的面容看著王南。趁著病號就坐的工夫，歐陽莫斜著眼瞅了一下左邊，看到了已經就坐的梁月華教授。他的眼睛微微的眯著，好像心裡在想什麼事情，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的神態。歐陽莫心想，這個梁教授恐怕是這裡思維最正常的一個人了。
“恩，大家都坐好了，不要說話。”王南清了清嗓子說道：“現在，所有人把自己的右手舉起來。”
有幾個反應快一點的病號立刻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尤其是那個覺得自己是“燕子李三”靈魂附體的人舉的更快，在舉手的時候這傢伙或許是感覺到了自己身輕如燕，竟然差點從板凳上跳了起來。歐陽莫和隊醫知道這是在測試病人的反應能力，兩個人不敢不舉，也不敢快舉，磨蹭了半天才把手舉了起來。這時候歐陽莫偷偷的瞄了一下四周，還有好些病人愣愣的坐在原地，不知道把右手舉起。
主治醫生王南看了一眼那些還沒有把手舉起來的病
號，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好，現在用你們的右手，去摸自己的左腳。”
這一下歐陽莫真是強忍住了自己的笑意。一些病人竟然把手伸進了襠部，順著寬大的褲腿一路下探，以一種非常有創意的方式摸到了自己的左腳。還有一些把腳高高的翹了起來，然後用右手抓住。歐陽莫不得不佩服他們高超的想象力。
幾個醫生坐在王南的旁邊，一邊觀察著病人對口令的即時反應，一邊做著文字記錄。歐陽莫不由得心中稱奇，透過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口頭指令，就可以讓這些精神醫生做出對病人基本病情的判斷。
“現在我要出一個問題，大家聽好了。”王南結束了口語指令，接著說道：“在革命戰爭時期，有一群學生上街遊行示威，結果被人抓住了。他們把一個學生綁了起來，問他是哪個學校的，如果不說的話就電死他。這個學生害怕，就說了自己是哪個學校的，結果還是被電死了。有誰能回答我，這是為什麼？”
隊醫立刻緊張了起來，他稍稍側眼看了
一下歐陽莫，果然發現他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隊醫知道，歐陽莫在博士手裡遭受了慘烈的電刑*供，剛才王南的話無意中又喚醒了他心中的二次體驗。電刑與一般的刑法不同，它能夠使人的身體長時間的把那種極端的痛苦潛藏起來，然後在某個時間偶爾發作，那種心理上的痛苦和陰影甚至能持續幾年都無法消除。嚴格的來說，其實這也是一種不好克服的心理障礙。
“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露出馬腳啊。”隊醫在心中暗暗的祈禱。
歐陽莫臉色一會煞白，一會泛紅，顯然正在拼命的對抗著心裡忽然泛上來的那種痛苦和無奈。在這個時候，他甚至有一種衝上去把王南給撕碎的衝動。那種遭受電刑而四肢又被鎖住的痛苦和無奈太沉重了，沉重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房間裡一片安靜，沒有病人能夠回答王南的這個測試精神智力的問題。這個問題歐陽莫其實是知道的，在上大學的時候他就聽過，可是這個時候自己不能當出頭鳥，否則非要被王南再盯上不可。他跟其他病人一樣，也木訥著臉，呆呆的看著王南。
“看來是沒有人知道答案了，好了，我來告訴你們吧。”王南看到沒有人回答，他只能主動公佈答案了：“那個學生說了自己是哪個學校的，結果還被電死了。因為他說：我是電大的。”
“撲哧”一聲，忽然從所有的病人中間傳來了一個奇怪的聲音。這下輪到歐陽莫驚恐的側過頭看了一下，他發現竟然是隊醫！隊醫聽了這個答案之後，竟然沒有控制住自己，笑出了聲來！
“哦，天啊，”歐陽莫在心中暗道：“這個少見多怪的德國佬，這下可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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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即將展開的真相！
就在隊醫剛“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的時候，主治醫生王南那敏銳的眼神已經像鉤子一樣朝著他盯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