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小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黏著你的話,你並不反對,所以我將來若是被你負了心,就別自怨自艾,是嗎?”若茴不疾不緩地點破他的用意,頹然看著他一徑笑而不答,帶著寒漠的眼;那雙眼,冷得足以媲美地獄與人間邊緣的黑水,閃跳兩簇如幽靈般若隱若現的磷火。她心中的希望也隨之冷卻,鼓足勇氣道出最後的話,“而你真正的言下之意,卻是希望我點頭!”
“啊!浮生若夢,為歡幾何?人一生中,知音能求幾人?有多少人能像你這樣洞悉我邪惡的動機呢?”他雙手圈住了她纖細的高腰,將她貼近自己,冰寒的手似滑溜的蛇鑽進她毛衣下溫暖的身軀,上下來回地在她柔滑的絲緞上移動,製造一波波親暱的電流,讓若茴不禁地打了一個寒顫。“所以我們達成共識了,只有纏綿,沒有情牽,可以嗎?”他拉下若茴肩膀上的毛衣,俯下頭在她裸露的香肩上印下一吻,接著又要滑至另一個肩頭時,若茴發出顫抖的抗議,打斷了他的行動。
“我接受你的勸,決定離你還一點。你最好幫我找一個寄宿家庭,如果能,我希望在一個禮拜內搬出這裡。”
她冰冷的口吻頓時如冷水灌頂,澆熄他的慾望,不顧禮節地,他連著低咒了三聲,自她身旁挪開兩步,冷誚地眄視她,“你雖不懂得撒嬌,但分析男人的心態倒也準得令人倒味口,不過……你很受教,小道姑。乖乖做個不逾軌的乖女兒吧!我不缺你這等中人之姿、乳臭未乾的甘藍菜小娃娃,你安全得很!”他旋身一轉,當她的面輕合上門,丟下若茴對著木門咀嚼他惡毒的話。
那一晚,若茴失眠了。她輾轉反側地窩在半溼冷的厚被裡,目不轉睛地盯著小窗外面月白風清的冥夜。此時,夜色藍得發紫,點點星宿隨著飄動流波而熠閃,似在對她擠眉弄眼,又似在嘲笑她的固執。
我不缺你這等中人之姿、乳臭未乾的甘藍菜小娃娃,你安全得很!
什麼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若茴幽然嘆了一聲,她當然知道他是在維持自己的尊嚴,但還是很介意被人如此的挖苦,或著該說,是介意被他挖苦。
如果他不冒出情啊欲啊之類的冷血言辭,她根本會傻楞楞地點頭允諾。
若茴的理智告訴自己,這個抉擇是對的、正確的、不辜負母親對自己的信任。但私下,她不得不承認,她是很冀望能依偎在他身旁的,奢望他能愛她,用心愛她,用情待她。
早在前往布列塔尼時,若茴便已對他漸生孺慕之情,只不過,不識愁滋味的她沒察覺出來,一直到抵達格拉斯哥,冷眼旁觀他與別的女孩在校園裡同進出的親暱態度後,才頓悟,她目明的程度並未比其它女孩好到哪去,她也是不可救藥地暗戀著他。而他對待她的樣子卻一成不變,週末出遊時,就像個專業的導遊,如數家珍的告訴她建築物的風格、歷代人物的豐功偉業,諸如此類無關風月的話,無聊得教她直想打呵欠。
這些日子來,她同一幹朋友到小茶館暢談時,也會遇見一些他的朋友,她們便當她的面數格她哥哥的不是,從他的表皮細胞到骨裡的血小板,從他頭頂的皮脂囊到腳趾頭的纖毛孔,從他面部七孔到他胸腹腔的五腑六髒,一一不放過,當她們情緒高昂激亢時,個個頭蓋上是七竅生火、五肺生煙。但高潮迭起的話鋒一轉後,啊!反倒誇起他來了,她們從他的一肌一膚、一笑一怒,開始比較、歸納。本來表裡不一的他,變成了雙面騎士;從頭至腳每一寸都濫情的他,倒變成了多情劍客;沒心缺肝、寡義薄情的他,成了為學生仗義直言的好老師。
而她們最熱中的話題便是,誰是最近跟他交往甚密的女孩?
若茴傻眼了,到底他是為國爭光呢?還是敗壞國風?無論如何,在這裡比他帥上三倍以上的好男孩比比皆是,他有什麼本事這麼吃得開?大概是他比較飢不擇食吧!
這一個月,未聞他折花攀葉的傳語,反倒是發現他天天等她進門,而眼光也會似有若無地盯著她,那種態度與獨佔的眼光是未曾有的。女孩是敏感的,尤其是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那股直覺準得跟芮氏地震儀一般。所以若茴也不免施一些小手段,回家愈晚愈好,也忍下他冷嘲熱諷的刻薄言辭。無奈,他對她只有情慾,而無情感;只想獨佔她一時,而不想與她相擁一世,這個男人連說謊都賺累!
想到這裡,她以雙臂撐起身子,套上向金楞借來的連帽睡袍後,便開啟那扇窗,小心地鑽出去,她整整長袖睡衣後,雙臂緊圈著雙膝蹲坐在微傾的屋簷上,感受刺骨的冷風慢慢侵襲她的身體。她沒料到,爬出有暖爐的房間,寒澈的溫度竟是這麼的低,她拉起帽子,雙手揉搓地呵著氣,藉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