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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解危。”
“那後來呢?獵人怎麼辦?他雙手空空的回去,領主不會生氣嗎?”
“領主當然不相信獵人的話,他認為獵人不過是自圓其說的隨便扯謊罷了,一怒之下便將他處死。”
“野蠻人!就算是說謊也不必要動極刑吧!”
“古代嘛!荒淫無道在所難免。黎民百姓的命尚且抵不上一條狗,若要你死,你就得死,哪還有機會在斷頭臺上討價還價?”他瞥了一臉氣得紅咚咚的若茴後,繼續說:“獵人的舌被割了下來,身上的面板也被剝下來製成風箏。一日,領主出外打獵時累了、無聊了,就囑咐僕人放風箏,但是風箏升空後,林間樹梢便既始迴音四起,低沉沉地教人無法理解,好久好久,才有人聽出個端倪,那似在說:”求吾主垂憐!求吾主垂憐!‘羽悽悽,今聞者無不動容灑淚。領主這時方知自己做了胡塗事,驚慌地命人拉下風箏想補救己過,奈何天際烏雲密佈,哀風狂嘯,一陣驚慌的雷嗚過後,緊接著便是雷霆閃電,打斷了風箏線。於是,那人皮紙鳶便在眾人眼裡漸漸朝恆冥的黑團裡飛去,隱沒雲端……“一陣嗚咽聲打斷了他的話,他再次緩轉過頭,看著若茴睜大的眼;它們晶亮粲然,但沒有雨花霧氣蒙罩。她的唇一直抖著,鼻頭也已冒著水氣。她在哭!呵!稀哉!奇哉!長腳鷺鷥就是這麼哭的嗎?
“你不要……停啊!繼續說……”她抖著雙唇催促他趕快把故事說完。
“嗯……後來,後來,”他一時也語塞了,因為他尚未見識過這種忍氣吞聲的哭法。“後來……故事回到鳶的身上。天帝因為獵人的忠誠與善良而感動,為了懲罰鳶鳥不知感恩與欺瞞的手段,便讓鳶頭目當初立下的誓言實現。於是,紅鳶一生一世只能有一任配偶,若伴偶死去,就註定孤寂度日,日復一日。”
“是……真的嗎?”
金楞眄視她晶亮的大眼,覺得它們就像兩枚泛著冷光的璀璨鑽石,美得教人炫目、屏氣,而她眼底所蘊藏的純真與期待,更是教他沒來由的不舒服。哪裡不舒服?全身上下每根筋、每個細胞都不舒服,尤其是胯下!可惡,這個相貌平平的小道姑要哭不哭的樣子,實在令他很……他媽的不快!
“我怎麼知道!”他突然氣呼呼地跳下了床,走近她,咆哮說:“這只是傳說,幹嘛哭成這樣,如喪考妣似的。”
“是你自己要說這麼可憐的故事給人家聽的,我又沒有強迫你一定要說,更何況我又沒有在哭!”若茴不甘示弱地抬起頭反駁他。
“沒有嗎?那你鼻子的水怎麼說?要不要我跟老闆娘借個桶子來盛?”
“那是鼻涕!”若茴譴責地斜眄了他一眼。“眼睛流的水才叫眼淚,你有聽過鼻子流眼淚的嗎?”
“以前倒沒有,現在總算見識到了。”他搞不懂承認哭有什麼羞恥的,見她一副就是不服輸的模樣,脾氣也大了起來。“你每次聽故事都非得這麼認真嗎?有時候‘不求甚解’也是一種幸福,故事聽聽就算了,計較這麼多會短命的。如果每個觀眾或聽眾都像你這麼鑽研考證真實性的話,那一大堆的編劇或是說書人都要歇業了。”
“既然這樣的話,我不聽了。”若茴說著就將被子拉起直矇住頭,側轉過身去,不再理睬他。
他就站在那裡一手叉著腰、一手大掌猛揪著頭髮盯著她橫躺在被子下的身影,搞不懂為何才講一個故事,竟會演變成對立的局面。他苦笑地搖了一下頭後,大步地走回自己的床上,背靠著牆,曲著膝,繼續寫那封未完成的信。
大概有十五分鐘那麼久吧,當他寫下了今天的日期、簽下大名時,對牆的被窩裡傳來一陣囁嚅的聲音,幽然地飄進他的耳朵裡。
“是……真的嗎?紅鳶……真的有紅鳶這種鳥嗎?”
他只是輕輕地回了她一聲“嗯!”表示答案是肯定的後,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絲笑意,眼光也開始落到她玲瓏姣好的曲線上。這個特別的女孩!這個舉止嫻靜、落落大方、言談清雅、頗有林下之風的小道姑,竟能喚起自己對女性的保護慾望!對她,金楞的心底一直有一種不可名狀的相識感,她素淨的面容頻頻教他回想起那一個令人窒息的午後,他跳入溪水裡撈起的女孩;那個惡化了他的命運,提早結束他的夢的女孩。
一早,他們吃過了淋上蜂蜜的煎餅和香濃的法式咖啡後,便繼續行程。不過離開小鎮前,他刻意帶她去買了兩件長裙,並要她換掉身上的牛仔褲。他給的理由很荒謬,因為若茴雖然矮他十二公分,但腰高卻幾乎跟他齊平,這一比之下,令他自慚形穢。
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