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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茴並不介意他如此喚她,也有禮的響應。“你站在這裡做什麼?短腳烏龜!”
“等八點一過,好破門而入啊!嘖!真是可惜,你行事都這麼奉公守法、說一不二嗎?”
若茴觀察他一臉如沐春風的表情,想探索他的話中意。不過,在他英挺黝黑的面容上,有的只是一堆“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若茴不否認,他是那種耐看的男人。但是他的笑容好像皆是從印刷機裡複製出來的臉譜,千篇一律。說有點邪門又不是,說有點兒壞勁又不全然是,說和藹可親更是抬舉他了;只能說,邪門不失善意,壞勁之中不流於粗鄙,和藹可親減掉誠心誠意,然後將打量他的算盤一撥,齊平後,再加總成一張半揶揄、半玩世不恭又隨波逐流的灑脫面具。
在他以笑掩蓋住一切陰霾的偽裝面具下,陰與晴、喜與怒好象沒有明顯的分野線,動怒更是若茴不曾熟識的。他狀似隨和,實際上卻落落寡合、難以相處;言語之間表現得平易近人,卻是最難捉摸理解及接近的人!表面上與人和睦交友,內心卻實在孤僻。
“這個問題這麼難答嗎?還是答案已在我臉上了?”他又是露出那種缺乏表情的迷人笑容。
“什麼?”若茴楞住。她百思不解,一個虯髯客颳了鬍子後,竟能有那種缺乏表情又流露自然的笑容。
“你永遠都這麼說一不二嗎?”他好脾氣的重複著問題,也不點破她在研究他的動機。
“哦!”若茴弄懂了。“不是,我是跳過二後直接數到三。”
“換言之,你是一隻脫序的鷺鷥了。”
“而你是一隻活得不耐煩的長壽龜!”
他挑起一眉後,轉身向樓梯步去,並說:“才不是!我活得好耐煩哩!還想苟延殘喘、俯仰天地半世紀,你這隻鷺鷥可別說嘴跌嘴變成烏鴉嘴。”話題一轉,他繼續說:“我們今天得花些時間趕路,我已經拜託這裡的管理人幫我們準備礦泉水、水果奶油布丁、乳酪、風乾臘腸三明治,沿路可暫時充飢,填填空腹。”
“你常來這裡度假嗎?你和這裡的人似乎非常熟稔。”
“我和這家商社社長有些情誼在,他不介意我來這裡度假,反正房間多得很,能白吃白住一番,倒也替我省了不少花費。”
當他們告別這個古堡時,若茴戀戀不捨地看了最後一瞥,這一瞥裡,皆是花團錦簇、蓊倩的景觀,高雅的鬱金香、秀挺的鳶尾花、嬌豔的致瑰、怒放的紫羅蘭、萬紫千紅的繡球、令人我見猶憐的小白菊,構成了一幅落英繽紛的世外桃源。
若茴已適應了高速的行程,所以便老實的告訴他,她不介意他將車速開上一百,因為他開車的習慣相當好,又穩又順,不會任意地煞車、停了又開。
他將她的這番恭維當作是獎勵,但也只是心領而已。他也不打算告訴她技巧何在,免得她落慌而逃;那是因為,他連煞車板都懶得踩。
終於日落時分,他驚呼地宣佈,他們已進入法國居爾特民族世居的布列塔尼省,法拉利延著曲折迤邐的海岸線賓士,為了能一窺夕陽餘暉將碧海映染成紫霞的奇觀,他將車速降至二十,讓她像個興奮的小孩,拚命讚歎、疊詠這“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水畫。
“小姑娘,靜一靜!這可不是我導你來此的原因。你該看到的不是殘紅,而是海水正藍的景色;那總是會勾起我對澎湖的回憶。”他專注的看著前路,小心地停下車,讓一個拖著滿滿竹籮龍蝦的漁父經過他們。而若茴也趁著空檔將麵包屑丟出車外,捻指間,盤旋其上的數十隻海鳥已俯衝下地,不畏生地啄著食物了,及至他又發動車時,才驚爆似地鼓動翅膀,扶搖上天。
“嘿!真的耶!他們把石板屋都漆上了白、藍顏料。哇!連船隻及海港也都有藍色的圖文呢!你看,那些白楊樹也綠得近乎藍色。天呀!我好象置身於一個藍色水溶溶的世界。”
他忍不住舉手拉拉她的頭髮,“很多人說法國就像是一個畫家手中的調色盤,如果每個省用一種顏色代表,那麼藍就非布列塔尼莫屬;從靛藍、深藍到淺藍,色系的透視及調勻就足以令人感慨天工的偉大了。這次我們很幸運,老天爺沒有開水閘。”
“這裡的天氣應該很好啊!下起雨的話就可惜了。”
“等著瞧吧!有時陰雨連綿一個禮拜,盼不到晴空,但霏雨濛濛無損布列塔尼的美,反而頓增煙波縹緲、朦朧之感,想想看,要將顏料調勻,水是不可缺少的要素。”
若茴聽著他解釋,公元四六○年時,英國的居爾特民族因不滿盎格魯及薩克遜族的侵略,因而渡海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