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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吾心亦有慼慼焉!那你認為我該為冒出那樣的字眼向上帝請求寬恕,並禱告誦經嗎?”
若茴考慮一下後,眉開眼笑的說:“上帝會說準你請罪,禱告則免,至於誦經嘛……且慢,麻煩先讓我塞好耳朵。”
他雙手環抱胸前,目光緊鎖住她慧黠的明眸,然後興味盎然的問著:“為什麼?”
“你講國語,他有聽沒有懂。何況你罪孽深重,有心認罪,無心改過,他聽上一整天也無法聽完,還得找人翻譯做紀錄,多一事不如省一事,不如索性塞起耳朵呼呼大睡一頓得好,免得‘傷神’。”
“呵!這回是誰在汙衊聖堂了?”他忽地用胳膊箝住了她的頸子,狠狠地拖著她走出禮拜堂。
義大利零星據點似地逛完後,他們再驅車北上。他總是挑日落暮霧之時才開遠途車,對於行程的便利實在是助益良多。由於若茴的經費實在有限,她不得不放棄、刪除既定的行程,再加上他的意見實在很多,若茴在他直犯嘀咕的疲勞轟炸下,不得不高豎白旗投降。
“好!龜毛先生,我聽你的,不去西班牙,不去蒙地卡羅,不去三小國,直接到法國巴黎和英國倫敦好嗎?大導遊!”
“別叫我‘大導遊’,聽來直跟一瓶‘醬油’無異,難聽!”他不悅地跟她抗議,然後才解釋:“我們不去巴黎和倫敦。”
“什麼?”若茴忍不住叫了起來,她實在搞不懂這個男人,簡且捉摸不定嘛!“從沒聽過有人入境法國不去巴黎玩的。你一定得這樣標新立異嗎?做個正常人不是很好嗎?”
“咦!小姐,你這句話有語病哦!誰說不去巴黎就是標新立異了?!我裡裡外外每一寸可都是如假包換的正常男人哦!不信,試了就知道。”
若茴狠狠地看了他一臉的不正經樣。“你少貧嘴!”
“耐心點吧!我這麼做也是為你好,大都市永遠都有機會參觀,你下次跟著旅遊團走,既省錢又省力,食衣住行幾乎不用費心思。這一次你就安心遊走一、兩個國家就好,我保證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我唯一有的收穫是誤上了你這條賊船!”若茴斜睨了他一眼,見他嘴角泛起兩道線。
是夜,他們回到米蘭,再度下榻於石麗沙的房子。
翌晨,他幾乎連續開了十個小時的車,中途沒歇息過。本來若茴已打定主意不理會他,但一瞥見他一手緊抓著方向盤,又都沒冒出半句怨言,就覺得自己過分不知感恩、體恤他。她沒有開車的經驗,但一路無所事事的坐著,足以教她暗喊吃不消,更何況對勞神勞力的他而言。最值得褒獎的事是,他一言九鼎,時速從未飆上一百過。這對向來特立獨行、不奉公守法的他而言,想必是一件罕事。
若茴看著閃逝的路標,心知他們已抵達尼斯,她正想提議在這住宿時,他終於開口了。
“我們在尼斯過一夜吧!明早再繼續下去。”
尼斯是法國南方的重鎮,其瑰麗、怡人的景緻果然名不虛傳。若茴閱讀旅行手冊後,得知這裡算是法國富翁聚集之地,不免擔憂起開支了。
法拉利行經市中心和迷人的金黃田野後,他俐落地將方向盤一轉,又朝阡陌縱橫的鄉野駛去。十五分鐘後,又是一拐地彎進了一條羊腸小徑,夾道兩側林蔭交錯其上,蔚然行成半圓形碧綠拱門,無意在樹縫間洩下的金芒,隨著飛馳的車速在擋風鏡上隱隱閃爍滅逝,天然樹林一過,四周陽光乍現,其氣色透明,將整畦百花齊放、紅綠更替的花圃烘托得醉人;迷人馨香隨風而偃,其搖曳生姿的嬌態與殷勤穿梭其間、採擷花蜜的蝴蝶、蜜蜂自成天作,邕邕然有韻合調勻之貌。
俄而,車緩爬上坡後,一棟旌旗鼓動的夢幻古堡陡地跳入她的眼底;遠觀之下,似愛麗絲夢遊仙境裡的小莊園;趨前細看,才發現它大得駭人,一點也不浪漫。
“我們今晚在這家旅館過夜嗎?”若茴好奇的問。
“這不是旅館,是一位日本環球商社社長廣崎寬中的度假中心;一年四季開放給員工赴歐休憩的據點。這棟古堡於二次大戰時期曾在德軍夜以繼日的炮轟下,幾成廢墟,聽說也處決了不少法裔猶太人。所以,當初他請了一位懂風水又習過歐洲建築的人來幫他改造這棟古堡,那個人是個來自臺灣、名噪一時的建築師,名叫彭振耀。”他一面向後拉過了提袋,嘴裡無意識地解釋著。
若茴思索著這個名字,記得以前好象聽父親提過,他曾經名播東北亞,但後來就沒再聽過這個名字了。
“改造過的古堡在外觀上還是屬於二級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