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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季沫一頭扎進了市圖書館裡。她和金小落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面前堆滿了剛剛找來的書。

陽光從高大的玻璃窗裡投進來,暖暖地籠在她的身上。

金小落跑去找了本武打小說來讀,但也坐不住,看不進去,不過一個多小時她就不耐煩了。

“找到了嗎?”她第二十八次從座位上站起來,拖過季沫手裡的書看。

“那你幫我買奶茶去吧。”季沫只好給她找點事做。

金小落麻利地跑了。

季沫搖搖頭,這丫頭生性好動,讓她乖乖坐著看書簡直就是一種酷刑。不過,這些專業的書籍確實看上去非常乏味,而且也看不懂。

“沫沫。”徐博士趕來了,見她面前擺的全是材料學的專業書籍,驚訝地問:“難道你又有新的想法?”

季沫搖搖頭,嚴肅地說:“徐博士,我們不能把成果拱手讓人。”

“但現在論文已經刊出了,反響很好,她們馬上就要投入生產。”徐博士嘆息,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順手拿了本書翻開看,感嘆地說:“我還以為在退休之前還能做出點成績,想不到這樣草草收場。”

“不會草草收場的,徐博士,不是還有月底的交流會嗎?她們會在會上做展示。”季沫眉頭微蹙,小聲說:“我們還有機會。”

“哪有證據可以證明那是我們的呢?”徐博士搖頭。

“我剛查了專利申請的法律條文。”

“對啊,他們搶先了,就算我們改個名稱,也是同型別,也過不了。”徐博士深深地吐了口氣,擰開了隨身攜帶的水杯,一股中藥味兒

在空氣裡彌散開。

“胃病又犯了嗎?”季沫關心地問道。

“對,這幾天也是想這個事,晚上睡不著,也查了很多資料,和學生們討論對重,都一無所獲……滋……胃又痛了……”他摁住胃,痛苦地彎下腰。

“去醫院看看吧。”

季沫有些手足無措,做科研這工作,常會廢寢忘食,很多人都有胃病。徐博士最近又著急上火,吃不下,睡不著,所以痛得格外厲害。

“沒用,還是我這偏方好。”徐博士擺了擺手,眉頭擰成了川字,“你想到什麼了好辦法?把我叫到這裡來。”

“我是這樣想的……”季沫湊過去,給他細細說了一遍,筆在紙上寫寫劃劃。

徐博士看著紙上列的1234,眉頭終於舒展了一些,但還是很擔心,“這樣可以嗎?”

“反正要試試,不能這樣便宜他們。”季沫攥緊拳頭,小聲說道。

“那好,我們就分頭準備,去參加交流大會。”徐博士拍了拍腿,將那疊書都攏過來,低聲說:“這些都放回去吧,我那裡也有。”

“拜託您了。”季沫感激地說道。

“新材料不僅是你的希望做成的,也是我傾注心血的東西,說什麼拜託不拜託。”徐博士幫著她一起把那些書放回原位。

季沫把剛剛寫的東西撕成兩半,用力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簍,笑著說:“我還借幾本育嬰書回去,徐博士當了外公,有什麼好推薦嗎?”

“走,我帶你去找。對了,你又來操心這件事,奕總不會有怨言吧?”徐博士微笑著看向她。

“不會的,他正在幫我們找那篇論文的作者,若能讓他出面指證,那就容易多了。不過這個人很難找,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季沫挑了挑眉,從書架上拿出了自己想要的書。

“若是我,那也會藏得無影無蹤。他們有備而來,那是作了周詳的準備的。”徐博士搖搖頭,對找人這件事,他不報任何希望。

二人一面說,一面往出口處走了。

兩個男人從書架後面閃身出來,飛快地撿起了字簍裡的紙,撫平了,匆匆掃了一遍,疊好放進口袋裡。另一個拿出手機,對著季沫剛剛看的書一頓猛拍。二人忙完了,飛步溜了出來,找了個角落打電

話。

“葉總,我們跟到了圖書館,他們是想在交流大會上動手腳,奕景宸在找張衡,我把她們商量寫好的東西拿回來了。”

“回來一個人拿給我,你繼續跟著她,她去過哪些地方,見過哪些人都拍清楚,我不要出半點意外。”葉雪顏清冷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

“好的。”二人掛了電

話,一左一右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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