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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提到過母親,只有在他懂事後主動問起時,才說她去了很遠的地方。那時他已明白,人去很遠的地方就是死了,所以他再也不問,不想觸痛父親的心。可是,母親真的只是去了很遠的地方,而且就是救了他性命的神醫廖寂!殺再厲害的對手都遠沒有這件事帶給他的震驚強烈,這個時候,充塞他內心的憤懣、怨責漸漸退去,一種如獲至寶的歡喜越來越深、越來越濃。他突然彈身半空,手舞足蹈地叫道:〃我有娘了,我有娘了,我有……〃
他的歡呼戛然中斷,鎮東忽然隱隱響起幾聲爆炸聲,夜空裡隨即騰起濃煙,跟著火光大亮,遠望去猶如一朵盛放的紅花。宋雨農的心莫名地收緊,他像鳥一樣飛了出去,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衝向鎮東。僅僅一炷香時間,他就衝到廖寂醫館前,但還是遲了,不但醫館已燒得猶如火海,連毗鄰的房舍都已烈焰飛騰。人們亂哄哄地哭喊著、叫嚷著、撲救著,只是收效甚微。
宋雨農呆了一呆,忽然縱身飛撲向醫館院子。眾相驚呼中,半空中他的人被抱住了,一縷清涼的幽香吸進了他鼻端,令急火攻心的他無力掙扎。那幽香緲緲的人兒帶著他旋身落地,再輕輕放開了他。大火在那人身後瀰漫飛揚,那人的一襲白衣也被火光映照得如火如霞,披垂的長髮閃耀著絲絲紅光,在熱浪蒸騰下無風而舞。宋雨農忽然咯出一口熱血,喃喃道:〃是你?〃
賀喜喜臉上溫柔而悲憫,看去真如觀音菩薩一般。她柔聲道:〃這樣的大火之下,不管是人是物,都已成了灰了,你怎能如此衝動?〃宋雨農兩眼已經充血,嘎聲道:〃是誰?是誰放的火?〃賀喜喜微一沉吟,道:〃這火決非尋常的火,若我所料不差,乃是霹靂雷火彈爆炸引燃的,所以火勢才這般又快又烈,無法可救。〃宋雨農大聲道:〃霹靂雷火彈是河北霹靂堂趙家的,他們為何要來害我……害廖神醫?〃賀喜喜嘆了口氣,道:〃你忘了,現任唐門掌門之妹唐淑就是霹靂堂趙轟的夫人,唐觀花身上若有這雷火彈,可半點也不稀奇啊。他沒有把握殺你,可能因此而遷怒於廖神醫了。〃
宋雨農捏緊拳頭轉身而去,他並非去追殺唐觀花,而是去拍開了一家酒店的門。若不立刻大醉一場,若不醉得失去知覺,心中的悔恨就會令他無地自容。很快,三壇烈酒就狂吞下肚,他果真醉了,烈酒化作淚水,縱橫交錯了滿臉。
宋雨農在頭疼欲裂中醒來,他的嘴已幹得裂出了血口,他很想喝水,剛欠起身,一杯溫涼的茉莉花茶就遞到了口邊,同時他的肩背被一隻溫軟的手臂輕輕扶住。他看去,面前遞水相扶的人還是賀喜喜。他在她手裡喝了茶,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又已湧出眼眶。賀喜喜拭去他的淚,溫柔如同母親一樣。宋雨農突然將頭埋入她懷中,肩膀顫抖著慟哭起來。也許女人吸引男人的不僅僅是女性的魅力,更有那種母性的溫暖,因為不管多麼堅強的男人,心中總存有那種孩子似的脆弱的一面。
賀喜喜輕撫他的頭頸,不勝柔情地嘆了口氣,道:〃你不要太自責了,我去火場仔細看過了,裡面並無半點屍骸,除非霹靂雷火彈真能將一切化灰,否則,很可能廖神醫當時根本就不在醫館內。〃宋雨農擦乾淚抬起頭來,憔悴的臉忽然放出了光輝,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吻,有些扭捏而又熱烈地道:〃謝謝你。〃
如果說喜堂初見令他感到驚豔,樹屋上的再見撥動了他的心絃,那麼,此時的相對足以令他情根深種而無法自拔。可是,賀喜喜並沒有嬌羞地低下頭,而是中箭似的跳了起來,臉色變幻著退至門邊,然後像道白色的閃電一樣奪門飛奔而去。
宋雨農心潮起伏地站起身,深呼吸平定下心情後,穩步走出了酒店。無論如何,他不會放過唐觀花!
五 掌門劫
又是黃昏,唐門在火紅的夕照裡莊嚴如宮殿。唐觀玉早已下葬,他不光彩的死因令唐恭沒法將他多作停留,但兒子的屍體雖已入土,那音容笑貌反在心裡鮮活起來。唐恭就坐在兒子的屋子裡,反覆咀嚼著喪子之痛。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我說過不吃晚飯了!〃唐恭惱怒地叫道。開門的人沒有出去,反而走近前來,在他五步之外停住了。唐恭轉過頭來,微微一驚,原來進來的是唐觀花。〃你回來了。〃他訥訥道,在這個兒子面前,他總有一些羞愧。
唐觀花神情陰鬱而莫測高深,他盯著父親蒼老而憔悴的臉,盯著那雙微微遊移的渾濁的眼,一時沒有開口。唐恭道:〃玉兒的事你查得如何了?〃唐觀花道:〃都是真的。我找到了宋殺,大哥是用他的'穿心蓮子'對付的賀璋。〃唐恭老臉上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