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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顯然知道當年那件事情的始末,急忙上前拉住張問天的手,問寒問暖,親熱了一陣子。
第124節:第七章赤橙黃綠青藍紫(18)
等邊關坐下後,王步凡很恭謹地說:“邊市長,我在孔廟時你對我一直是很關心的,現在我要去省委黨校學習了,就和岳父來看望一下老伯,順便也跟您彙報一下。”
邊關現在才弄明白王步凡和張問天的關係,點了點頭,接著又有些吃驚地問:“工作幹得挺好,去學習幹啥?是工作需要,還是另有原因?”去黨校學習無非是鍍金和遭冷落兩種情況,邊關很清楚黨校的作用。
王步凡長嘆一聲,欲言又止。
張問天干脆替王步凡說了,他說話時似乎是對邊際說的。“老書記,我現在在天南女兒家住,步凡是我的女婿。當初米達文在時對步凡比較器重,因此安智耀現在總把步凡看成是米達文的人,安智耀與米達文不合,透過黨代會搞倒了米達文,自己當上了縣委書記,現在老拿步凡出氣。老書記,‘文化大革命’過去這麼多年了,官場上怎麼還是老劃圈子呢?步凡是政協主席,現在已經工作不下去了,才主動要求到省委黨校學習的。說得好聽是去學習,說得不好聽是出去避難啊,唉……”
聽張問天這麼一說,邊際有些恍然大悟,接著很生氣地說:“關兒,這個……這個不是逃跑主義和躲避思想嗎?幹工作哪興這一套呢?那個安智耀看來是有些毛病的,與誰都合不來,難道都是別人的錯?你可不要老是護著他,最近我看他常來找你,可別讓他壞了你的名聲。這個叫啥嘛?啊?”
王步凡見邊際指著他說不出名字,就急忙介紹了自己的姓名。邊際又說:“這個王步凡是你張叔的女婿,工作幹得好好的硬逼著人家去避難,這怎麼行?很不像話嘛!黨內怎麼允許搞拉幫結派排斥異己這一套?你要好好批評批評那個小安。我聽天南的一個老朋友說小安有些霸道,還說他有點貪,天南人說有米無飯,有安難安。這不是說米達文在那裡時人們貧窮,安智耀當政不安定嘛!人民群眾的呼聲我們不能不重視啊,很可能那個小安真有經濟問題和作風問題呢,可別讓他影響了你的前程。”
邊關急忙向父親解釋道:“爸,我和安智耀只是工作上的接觸,平時覺得他人挺能幹,我可沒有收過他一分錢的禮,這您是知道的。他每次來都是拿點土特產或抱個西瓜,我還以為他很廉潔呢,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又對王步凡說:“步凡,你與安智耀吵架的事我也聽說了,我原來準備讓王宜帆到你們天南去當常務副縣長,不行先不讓他下去,把你調到縣政府那邊任個常務副縣長也行吧?還讓你享受正處級待遇兼政協主席,秦時月相對來說要好相處一些,其他地方目前還沒有合適的位置。但你是正處級,按道理應該提拔縣長了,這樣可能有些屈就,你認為呢?”
王步凡想了想說:“邊市長,我還是先去學習吧,等學習結束時再說,有時避避矛盾對上對下都不一定是壞事,您說呢?”
“那也行,政治風雲瞬息萬變,學習時間是一年吧?一年以後情況也許會有很大的變化,到時候再說。”
這時張問天對著邊際說:“我這女婿的書法是很不錯的,他給你和邊市長每人創作了一幅字,希望您給他指正指正。”
邊際急忙擺擺手說:“老張,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也知道我是工農幹部出身,文墨不深,指正談不上,欣賞一下倒是可以的。”
張問天看時機成熟,就走過去把字展開,邊際看著字不停地說好。邊關似乎不怎麼懂書法,只站在邊上看並不說什麼。邊際看了一會兒就吟了起來:
憂民不計身貴賤,
報國常因膽氣高。
詩文吟到激越處,
夜半挑燈讀《離騷》。
邊際吟罷看了落款說:“步凡心中有難平之事啊,不然不會贈我老頭子這樣的詩。不過這幅行草書法很好,不管是運筆還是章法都能顯示出大書法家的功力,很大氣,說明步凡是很有才華的。我看他豪氣英骨的,這樣的人怎麼能久居人下呢?更不能埋沒了。關兒,你要替他撐腰,替他說話,好好保護他才是。”
邊關在父親面前總是那麼謹慎,“那是,那是,爸爸放心吧,我會把步凡當成親弟弟看待的。”
王步凡又開啟給邊關寫的字,“公生明,廉生威”六個狂草大字潑墨酣暢,氣勢奪人,龍飛鳳舞,躍然紙上。王步凡解釋說:“邊市長,這樣的內容本不應該出自一個下級之手,但我知道邊市長清廉,就算我對您的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