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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們帶來莫大災患。”片桐且元說得煞有介事,秀賴亦模模糊糊明白些。
去看望畏寒的母親,說些安慰的話,乃是秀賴最近願做的事。這種時刻,經常讓他生出溫暖的喜悅,心中爽快。
看到秀賴成熟了,澱夫人心裡也甚是寬慰——少君長大成人了,得趕快讓他和千姬圓房。澱夫人全然未聽過那些不懷好意的傳言。京極高次故去了,越前秀康亦亡了,曾和她爭奪太閣寵愛的、美貌的加賀夫人也往生了……身邊的人一個個或死或去,讓她感到無比落寞,與這寒冷的季節一道,讓她日漸憔悴。
人總有一日會老去,從這個世間消失,澱夫人亦不例外。她常想,身後最終能留下什麼?這樣一想,就覺得先前的固執真是愚蠢之極。因此,澱夫人對來拜年的人都儘可能親切些。這天,她迎來了兩位意外的客人——京極高次遺孀常高院和高次的姐姐松丸夫人。帶她們來的,乃是秀賴近侍木村重成之母右京太夫局,她故意未提前向澱夫人通報。
“夫人,有稀客來了,您切切想不到。”
“稀客?你又胡鬧!”
“不,夫人猜猜……是誰?”
“嗯,是誰?”
這時,常高院輕悄悄走了進來。
“啊,妹妹!”
松丸夫人也緊接著跟了進來,“聽說夫人身體不太好,看來不像啊,還和過去一樣精神。”
“哦,松丸夫人!”
“好久不見了。”
“是啊是啊。”女人間的問候,有著少女時的誇張。
“夫人,我常想起在伏見時的日子。”松丸夫人嘆道。
“來來,你們來得正好,請坐。”
“唉,聽說加賀夫人已經亡故了。”
“是啊,太閣亡故後,她立刻就改嫁給了萬里小路,讓我們好生羨慕。”
“昨日凋謝的花,和今日凋謝的花,雖有早晚,結局卻是一樣。”
“大節下,快別說這樣的話!妹妹今春喪期滿了吧?你可鬆弛一些了。”澱夫人笑道。
“我來給姐姐拜年了。夫人,恭喜您啊。”
二人忙朝澱夫人拜倒。
此時右京太夫局已不在室內,許是令侍女們給客人準備茶點去了。剛過正午,外邊日正當空,屋裡卻有些陰冷。
“姐姐您真是消瘦了,比上次見您時瘦多了。”
“是啊,也變得更加年輕了,是吧,常高院?”
正如松丸夫人所言,常高院也覺得澱夫人的憔悴,反而為她增添了一種不可思議的豔麗。但常高院佯作未見,不言。也許澱夫人的憔悴,乃是因為大野修理。況且還有傳言說,她也頗疼愛右京太夫局之子木村重成。
“請姐姐保重身體啊。哦,江戶將軍夫人知我們要來,還讓我們轉達問候。她希望我們也能去江戶,三姐妹再聚聚。”常高院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澱夫人的反應。
“阿江與夫人可有信給我?”
“有。江戶派人到所司代府上拜年了,應是先到大坂拜完年後才去的吧。”
“江戶來拜年的……”澱夫人回憶著。
“聽說,駿府的大御所大人今年正月好像身體不太好,總歸上了年紀……”
“是啊,已經七十歲了啊。”澱夫人道。
“不,六十九歲。”松丸夫人插嘴道。
澱夫人好像小女子似的紅了臉,歪著腦袋道:“好了,我們又不是他房裡仁。”
“嗯。”
“不過,真那樣的話,又要經歷一次分別啊!丈夫嫁一個就夠了。總有分離的一日。”
常高院放心地撫了撫胸口,聽說家康和澱夫人之間曾定下盟約。澱夫人願意嫁給家康為妻,但家康只親近五郎太丸的生母阿龜夫人和長福丸的生母阿萬夫人,一人方才交惡。但現在聽來,姐姐似不特別怨恨家康。
常高院悄悄和松丸夫人交換了個眼色,故意丟擲這麼個問題:“這麼說來,哪個女人最喜歡大御所呢?”
“這個……常高院不知嗎?”松丸夫人立刻接道,“這個,當然要問澱夫人嘍。”說完,縮著肩膀笑起來。
“松丸夫人,說什麼呢。”
“是真的。已故太閣最喜歡的是你們的母親,大御所大人最喜歡您。男人啊,有時真是說不清,自己打心眼裡喜歡女人,卻不敢說。真是可惜,連手都不能摸……這種心情啊,只會白白錯過好時機……”
“松丸夫人是從哪裡聽來這嚼舌頭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