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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睡了24小時。我起來打點行裝,踏上北去的火車,再從廣州搭上飛大連的航班,找到大連糧油進出口公司,詢問對方還有多少庫存玉米?
“萬噸。”
“全收了,我派船,在當地港###貨,付款條件是到達目的地深圳蛇口100天再付。”我清楚,外貿急於出手積壓的庫存,再苛刻的條件也會接受。第二站天津,第三站青島,把外貿庫存的玉米全買下來,總共3萬多噸。
我不相信香港人從此之後不再吃雞。只要吃雞就得養雞,就得消耗大量的玉米,而玉米只有我王石手中有現貨。現在誰都不要玉米,市場價是最低的。問題的要點不在香港人是否吃雞,這個答案是肯定的,要點是,香港人什麼時候開始吃雞?如果玉米運到深圳,香港人還沒有喚起吃雞的熱情,就會造成更大量的玉米積壓;如果玉米到了深圳100天后香港人仍然固執地“以鴿代雞”,那我只有徹底認輸。
第一條萬噸散裝船在大連裝載了7 000噸玉米,啟程經渤海過黃海向南海駛過來。隨著海輪距深圳的路程縮短,我也開始緊張起來,天天盯著報紙電視,“香港人啊,你們吃雞啊吃雞啊……”
1983年的夏天,颱風來得特別頻繁。7 000噸玉米船卻沒有誤期,按時抵達南海海域,並向珠江口進發。
還沒有香港人開始吃雞的訊息,7 000噸的玉米船卻距離深圳越來越近。夜深人靜,我在莫扎特《彌撒曲》聲中默唸:颱風啊,南海的颱風,你刮吧,刮吧,阻滯這條船,最好能把它打沉。反正船運合同保了自然災害險。
差兩天,7 000噸船就要停靠蛇口赤灣碼頭了。香港報紙刊登了一條訊息:之前的報道有誤,飼料中不存在致癌物質。
這訊息如同及時雨!香港人再次開始享受吃白斬雞、鹽雞的快樂!
來到皇崗村,找到發仔,預訂20臺8噸翻鬥卡車,裝卸7 000噸玉米。
來到赤灣港。我站在一個高臺上。看著萬噸巨輪聳立眼前,載重翻斗車一輛接一輛。起重門吊上的吊網一兜是8噸玉米包,輕輕抓起,滑輪滑動到停車的位置,一鬆網兜,100多包玉米落進翻鬥,卡車啟動,後面一輛轟隆隆補上位等待裝包。向正大康地、遠東金錢駛去的裝載卡車隊掀起塵煙滾滾。我雙手叉腰仰望天空,天空是那麼的藍,雲朵是那麼的白……
第二役,我不僅補回賠掉的錢,還賺了300多萬元。
一箱錢豈能滿足我?
1984年秋,十二屆三中全會透過了《中共中央關於經濟體制改革的決定》,“商品經濟”首次寫入了中央綱領性檔案。
展覽中心的營業廳每天擠滿了交款的購物客戶,交款的工作臺邊也擠滿了人。總經理的辦公室同營業廳隔著一層通體玻璃隔牆,營業廳的情況一目瞭然。
從通透的辦公室中望出去,我卻看到一個人穿著一身當時流行的獵裝靜靜地站在旁邊,似乎和排隊的人沒有任何關係。更讓人好奇的是,他戴著一頂水獺毛的皮帽子,下面拴著帶子,就如同電影中走出的人物。
我讓秘書將戴皮帽子的男子請進辦公室。
“您有何貴幹?”
“我想見總經理。”
“我就是。有什麼事情嗎?”
“想買投影機和錄影機。”
“哦,您戴皮帽子是……?”
“引起你的注意啊。你看排隊的有那麼多人,啥時能輪到我?”
就這樣,我認識了陳宇光。按陳宇光的貨單,我安排秘書給他辦了提貨手續。談話之中得知,他還有兩個弟弟宇安、宇建,公司位於成都,賣羊毛衫起家,後改為經營電器。
隨後,陳先生差不多每個禮拜來一次,帶著一張十幾萬限額的支票,開過提貨單便即刻趕到展銷中心位於廣州的倉庫提貨。
一天,接近下班時間。一個男子跌跌撞撞走進銷售展廳,頭額還纏裹著繃帶。我迎過去,卻不想竟是陳宇光,繃帶上滴滲著血痕、衣衫不整、狼狽不堪。
我吃了一驚:“陳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從廣州打的過來,在東莞車翻了,受了傷。到醫院包紮了一下又租了一輛車趕過來。”
“你這不是玩命嘛。休息好再賺錢,不至於休息兩天生意就沒了啊。”
“我實話跟你說,我這兒是空手道,拿的是客戶的錢,我應承說款到給貨。如果不能馬上到你這裡拿到提貨單,再返回廣州倉庫提貨,我就露餡了。”
“哦,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