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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承松應了一聲,“好,我們小心一點,隨時注意周圍的情況,千萬不能被東瀛人發現。” 但似乎今日的幸運女神格外的優待他們,直到他們越過空曠的校門口,來到那顆頭顱的面前,也始終未曾發現有其他的人。 頭顱上面的糞便經過一下午的暴曬,已經乾透了,可那種令人作嘔的惡臭味道卻並未曾消散。 但幾個人沒有絲毫的嫌棄,甚至在聞到那個味道以後,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接毫不猶豫的衝上前去,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其包裹起來,隨後緊緊地抱在了懷中,就彷彿那是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他們走後不久,隱藏的黑暗裡,緩緩浮現了沈聽肆身影。 那些東瀛人竟然如此大費周章的在白天搞了這麼一出,晚上又怎麼可能不派人看著頭顱,來抓冒險想要將頭顱帶回去的人呢? 不過是沈聽肆在主角團的人行動之前,冒險將看守的東營士兵引開了而已。 【宿主,】9999有些不理解,【之前你每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會用沈先生的這個身份讓主角團得知,怎麼這次就悄無聲息的做了呢?】 “沈先生”為主角團付出的越多,做的越多,當這個身份死遁的時候,才會更加的刺激主角團心中的怒火。 這不是沈聽肆一向的手段嗎? 可為何這次卻只願意當一個背地裡的好人呢? 沈聽肆轉身,一步一步的踱進黑暗裡,清冷的月光消失在他身後,只留下一句淺淺的嘆息,“陳老師,我已不配算計。” 那樣一個不惜犧牲自己,也要護得學生們安全的人,那樣一個將家國大義刻進骨子裡的人,那樣一個面對侵略者毫不畏死的人。 沈聽肆用他的頭顱刺激這些學生是萬不得已。 可若要讓他再用陳盡忠謹慎的體面來換取自己的利益,他何德何能? 此間千言,只落得一個不配罷了。 夜晚的北平城, 好似被劃分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天地。 東邊的各國租界區裡燈火通明,甚至還時不時的有陣陣小汽車的喇叭聲響起,穿著西裝洋裙的男男女女們初入酒樓餐館, 打扮華麗, 穿著戲服的伶人們在臺上咿咿呀呀的唱著戲。 好似一派盛世安泰。 可與之所對應的西邊, 則彷彿是陷入到了無盡的黑暗當中, 時不時的有幾盞昏黃的油燈亮起,可卻也很快就被熄滅。 不過是一群掙扎在溫飽線上的人罷了, 又哪裡有時間去逛那十里洋場呢? 夜晚到來,似乎只有安睡, 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溫承松三人帶著那顆頭顱,一路上奔跑出城,慢慢爬上了附近的那座山脈。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溫承松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 隨後就看到了這涇渭分明的兩個城區。 一面天堂,一面地獄,彷彿也不過如是了。 方槿注意到了他的停頓,後退了兩步問道, “怎麼了嗎?” 還沒到地方呢, 為何停下不走了? 溫承松伸手指了指山下方的北平,沙啞的嗓音中夾著無盡的落寞之色,“你瞧瞧, 可看出了什麼?” 方槿也還是頭一次用這種視角來觀看北平,她未曾想到夜晚的北平靜會是這個樣子。 時局動盪, 國家不安, 無數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前線的戰士們時時刻刻都在犧牲, 可卻始終有這麼一群人,無論是身處盛世還是亂世,都始終可以偏安一隅,依舊過著瀟灑自在的日子。 方槿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這種苦澀又有些發悶的感受,隱約中只聽見一聲輕細的呢喃,夾雜在夜晚的寒風當中,顯得越發的虛弱了起來。 “好像是兩幅天地啊……” 溫承松忽然伸手握緊了她的手臂,眼中帶著一往無前的堅定,一字一頓地開口道,“終有一天,我們會將所有的侵略者都趕出去,左邊那一片城區,也終會燈火通明,徹夜熱鬧。” 樂傾川往前走了一段路,才發現兩個人停在了原地,不由得有些無奈的又折返回來,然後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瞬間他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沉默了起來。 這話聽起來可真美好啊,但是他們真的能實現嗎? 樂傾川以前是始終堅定著的,總覺得邪惡壓不過正義,只要他們努力拼搏,聯合一心,永不妥協,就終會有勝利的一天。 可現在一個赤/裸/裸的事實擺在了他的面前。 他們真的太渺小,他們也真的太落後。 他們的反抗……似乎顯得有些太過於微不足道,就宛如是在隔靴搔癢。 樂傾川的眼中含著悲傷,沉寂的彷彿是那化不開的夜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