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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死死地落在樂傾川的臉上, 試圖從他的面部表情上察覺到一絲開玩笑的意味來。 可是沒有。 什麼也沒有。 “你還是個病人!”傅雲禾實在是看不下去,走過去雙手按在溫承松肩膀上強行將他按回了床上,“你才剛剛醒過來,不能夠這樣大喜大悲的, 你這條命還想不想要了?!” 溫承松由著傅雲禾動作,但目光卻始終未曾落在她的身上,他緊緊地盯著樂傾川,想要得到一絲肯定的回答, “你就是跟我開玩笑的, 對不對?” “你說啊,你是開玩笑的!” 溫承松的情緒再次激動了起來,不管不顧地掙扎著, 要從床上爬起,剛剛才包紮好的傷口再次滲出了血跡, 雪白色的繃帶上面洇出了一朵又一朵紅色的花蕊。 樂傾川抓著那份報紙的手不斷地用著力, 嘴角都被他咬出了一絲血漬來,“承松……我……” 他才說了幾個字, 整個人的情緒就已然徹底崩潰,他緩緩的蹲下身,然後整個人毫無形象的癱坐在那裡。 嚎啕大哭。 戰地醫院裡,鐵鏽與血腥的味道濃郁到幾乎要讓人窒息,卻絲毫壓抑不住此時溫承松和樂傾川周深彌散著的那種悲傷的氣息。 溫承松眼睛瞪大了,拼了命的要從床上起來,即便是傅雲禾這個健康的人都幾乎快要按不住他。 傅雲禾有些生氣了,轉身劈手一把奪過了樂傾川手裡的那份報紙,“他現在的身體根本受不得這種刺激,你就算是有再怎麼要緊的事情,也稍微等他好上一點了再來說啊,什麼沈先生……” 話說到一半,傅雲禾卻突然頓住。 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張報紙上面的內容,“怎麼會這樣?!” “這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兄長不是這樣的人!” 是兄長給她力量,讓她從那個四四方方的小院裡面走了出來,是兄長教她唸書,教她認字,讓她見識到這個世界的另外的一面,是兄長強硬的退了她和渣男的婚事,讓她明白女子不僅僅只有嫁人這一條出路,是兄長給了她第二次人生,讓她終於找到了自己。 那樣溫柔善良,在她無數次崩潰無助之時陪伴在她身邊,在她因為放假而痛不欲生之時,揹著她將從家到醫館的路走了一遍又一遍。 那般如春風一般柔軟溫暖的人,只要一提及,就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亮了的人。 怎麼可能會親手殺了自己的親弟弟?!! 傅雲禾絕對不願意相信。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傅雲禾磕磕絆絆的解釋著,努力的想要從那張報紙上面找到一絲一毫虛假的痕跡,“兄長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不可能這麼做的。” 可即便知道這個過程當中有一些他不曾知曉的事情,兄長或許有什麼苦衷,可傅雲禾的心裡還是難受的緊。 死的那個人,是和她血脈相連的二哥啊! 她慘白著一張臉,身上一陣一陣的冒冷氣,無力的閉上雙眼,眼角滾落下來兩行淚。 一邊是始終溫柔地做著她安全的護盾的兄長,另一邊是永遠活力無限,拉著她玩鬧的二哥。 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始終牽動著傅雲禾的心臟。 她不願任何一個人出事,可事實卻已經擺在了她的面前。 傅雲禾找不到證據來,只能硬著頭皮乾乾巴巴的解釋,“兄長或許有這麼做的原因,他或許是萬不得已……” 可樂傾川的話,卻彷彿是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將傅雲禾那顆不安的心,澆了個徹骨的涼。 “所以,他就可以親手殺了他的弟弟?” 樂傾川慘然一笑,臉上的神情是說不出來的悲傷,豆大的淚滴在他的眼眶裡面打轉,可他的嘴角卻始終上揚,原本一張俊秀的面龐,此時看起來竟顯得格外的扭曲猙獰。 他抬著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傅雲禾的的眼睛,“如果是你,就算有天大的苦衷,你能對你的兄長下得了這個狠手嗎?!” 傅雲禾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下不去手。 她知道兄長不是這些人想象的那樣,她知道兄長一定有萬不得已的苦衷,她知道兄長心中的痛苦不比他們任何一個人少,甚至是因為親自動了手,兄長絕對會更加的難過。 可她的解釋,在傅逸安的屍體出現的那一刻,變得那樣的蒼白和無力。 所有的人都在痛恨兄長,斥責兄長,那麼多的辱罵,惡念,兄長如何承受的住? 傅雲禾真的好想現在就衝到北平去,衝到兄長的懷裡,抱抱他。 可她什麼也做不到。 除了傷心難過,她毫無他法。 傅雲禾從未感覺到這般的無力,那種窮盡一切也無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