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的母親

第38部分 (第1/4頁)

我是男子漢，

我要對自己的一生負責，

困難是毅力的纖索，困惑是好奇的星火，

王嘉鵬能做到的，我加倍地能！

我要做最好的我，

我一定能成為最好的我！

給你說個夢吧

親愛的小星星：

你知道我特別欣賞你什麼？我欣賞你體貼入微的細膩——感覺的細膩，觀察的細膩，愛與呵護的細膩。這細膩表明你的心有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它們從不打盹兒。

誰說冬日山林夢幻般的色彩沒有用呢？還有嘩啦啦展開在卵石上的河水？還有滾過大地的雲影？就像陽光滲進草木，你的細膩是無數張開的枝丫，吸納著流經你的美好，這美好將是你度過粗陋人生的一葉輕舟。

那天在報曉峰，你對那個道人一連說了三個“啥”：“啥人哪！啥牙呀！啥帽啊！”聰穎的楊少波眼睛放光大加讚賞，可愚笨的老媽卻像鴨子聽雷，好久沒反應過來。後來在你和哥哥一次又一次的趣話連篇中，我慢慢開了竅：這是一個生命與另一個生命猝然相撞濺起的弧光，是你通悟能力的輻射，那人、那牙、那帽兒，連同四周肉眼莫辨的聲息態勢，如風在簾兒，被你細膩的感覺捲起來，成為了即興的幽默！

親愛的兒子，這能耐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

窮盡人類所有的語言，世界上能說出來的東西還是很有限的。

星期天晚上，我做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夢：也不知何時何地，一群人亂哄哄參加一個什麼活動。正往前走，忽然發現身上穿著泳衣，慌亂中趕緊跳進幾步開外的湖水，好在水不深，長著稀稀拉拉的蘆葦。我拉著蘆葦，撲騰好一陣兒才到岸邊。正好有輛返程車停在那兒，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再說。剛一坐穩，車就開了。兩邊原野飛速退縮，一拐彎兒，前面閃出個鎮子，一色的青磚黛瓦、幾進相連的四合院兒。石獅守門，蟠龍繞柱，廊簷高挑，古木森森。其間人物行走，男人皆寬袍大袖，女人皆青絲高挽，長裙逶迤，更有童兒追逐嬉戲。想要近前，無奈那車天馬行空，飛掠而過！

不多時，又見青堂瓦舍迎來。一溝兩坡，漫山都是高粱，有的出穗了，有的剛打包兒，肥實實的，被風旋得在腳底下亂轉，汽車不知啥時變成了直升機！停下來吃午飯，老闆說這裡是雙嶺店，離城還有幾十公里。放不下對山的牽掛，我省下吃飯的工夫出去逛。向南澗水清澈，兩邊一抹紫紅，一抹亮黃，間雜著鴿灰和滴水的翠，滿溝樹，活脫一幅尚未乾透的樹膠水彩……

東去上山，走著走著路沒了，只剩下厚厚的瓜藤，沒有葉子，蓑衣一樣把整座山蒙個嚴嚴實實。走了半天，在窪地裡發現三個結在一起的黃瓜，鮮靈靈的頂著花兒。好大的風，從天邊一直刮過來，恨不得把人拋向空中！說不清是驚奇還是喜悅，我只覺雪白的浪花推湧而至，順勢倒在地上，被一種從未有過的安適舒展得如波如旗。

我發出狼一樣的嚎叫，被難以言說的快樂和幸福撕碎了！

驚醒過來，仿若電光石火，瞬間洞悉了暗夜裡的許多事物，詭異又親切，形若海洋撫拍著無數島嶼，黑亮黑亮！

只可惜早晨起床後，心裡只剩下一點影像，熟悉又陌生的一彎丘陵，風是瑟瑟地吹刮，陽光是簌簌地流淌，泥土乾淨，莊稼樸素，軟緞子一樣飄落心頭，說不清是酸楚還是酣暢，只覺得通身內外泛起一層植物的潤澤……

你看到了嗎？你摸到了嗎？你感覺到了嗎？我的兒子？我的小星星？

心靈是一片大好河山

親愛的小星星：

你終於守住了陣腳，三門主科一起提升，真是了不起的事情！吳老師和侯老師都很高興，說你的潛能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前面的空間大著呢。如果再細心些，收攏粗心大意丟掉的芝麻綠豆，你就有了跑馬射箭的更大的演練場！還有作文，你寫的可是體悟生活、觀察世界的真情實感，比之那些八股，最保守，老媽也要為你加5分！高興之餘，再貪心一下，給你提兩個建議：一是錯別字的“地雷”要認真挖，不就幾千個常用漢字嗎？除了會的，總共還能剩多少？二是經營好文科的“摘抄本”和理科的“集錦本”，它們是你收藏知識的兩個揹簍，好兒子，拿出耐性和毅力來，堅持它半年幾個月，這揹簍就會成為你的自動收摘機，那時，就用不著再過多地費心勞神了。

我不想讓你長大（47）

親愛的兒子，你還記得那些狐狸嗎？一張張多麼秀氣的臉！還有那些又酸又甜的地寶豆，還有我指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