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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 那種溫和儒雅的氣質令他看上去少了幾分平日裡的居高臨下。反而多出些平易近人來。 她猜想他應該是直接從公司過來的。 幾乎是看到他的瞬間,她逞強的偽裝就卸下了。 膽小鬼本質敗露,哆哆嗦嗦的問他:“我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她對周屹川有種天然的依賴。 周屹川反手將病房門輕輕帶上。 “別瞎想。” 他發音咬字很淡,和以往沒什麼區別。 拉開小桌板,將手裡的餐食放上去:“急性腸胃炎,死不了。” “可是很疼。”姜邈從小就怕疼,一點磕磕碰碰都能哭上小半宿。 更別說是腸胃炎這種級別的疼痛了。 她話裡帶著沉悶的怨懟,似乎不滿周屹川這個隨意態度。 後者將熱牛奶放在靠近她手邊的地方:“要實在疼的話,我讓護士過來看看。” 姜邈抿了下唇,不說話了,自己端著保溫杯喝起牛奶,視線放在電視上。 其實裡頭什麼也沒放,她是隨便調的一個臺,這會正在播廣告。 她鬧起彆扭就是這副樣子,不理人。 周屹川的目光在她臉上停頓幾秒,最終還是摘了眼鏡起身:“哪裡疼?” 姜邈陰陽怪氣:“你又不是醫生,和你說了有什麼用。” 她的陰陽怪氣對他並不奏效:“按摩和熱敷可以止疼。是腸胃疼,還是其他地方疼?” 姜邈掀了掀眼皮,見他已經摘掉袖釦,正低頭捲袖子。 動作慢條斯理。 周屹川和姜邈是兩個極端,姜邈是個口嗨王者,什麼話都說,但是說歸說,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周屹川惜字如金,卻是個實幹派。 姜邈沒打算真讓他給自己按摩,她是肚子疼,真要按的話還得把衣服掀開手伸進去按。 自己身上就穿了件病號服。要是掀開的話 “算了。”平時那麼主動,口不擇言。可一旦周屹川變得主動起來,她反而開始扭捏,“其實也沒多疼。” 周屹川垂眸,目光仍舊沉靜。 姜邈察覺到他在看自己,又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散漫灑脫來。 “別逞強。”他已經坐到床邊了,動作從容地將蓋在她腰腹的被子掀開,“哪裡疼?” 姜邈停頓數秒,這人是怎麼回事,她都說算了,他怎麼反而不依不饒了? 她總能將周屹川往壞了想,覺得他肯定是故意的。 幼稚的好勝心讓她不肯服輸,面上揚起一抹挑釁的笑來。 居然拉著他的手往下,放在某個極其敏感的位置。 “這裡疼,你按吧。” 姜邈知道這樣貿然的舉動對於周屹川來說意味著什麼。 若不是和他從小認識, 她真的要將他的克己復禮理解為他性取向有問題。 那地方的觸感似乎更加溫熱柔軟,哪怕隔著一層布帛阻隔。 病房內的溫度一下子被曖昧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