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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片段在腦海中閃過,她甚至沒有辦法把這些零碎的記憶串起來。 她想起了第一次去千山書院的時候,還有那次在地下車庫裡遇見了小咖哩,還有顧謹川櫥櫃裡放著的阿拉比卡咖啡豆。 她抬起手,動作有些僵直而緩慢,輕輕地掀起了布簾的一角—— 床上躺著一個滿臉繃帶的人,看不清樣貌,但身上插著的管子是那樣的觸目驚心,像是一條條水蛇從身體裡鑽出來,竭取著那人的生命。 陶應然忽然感到頭昏腦漲,兩眼一黑,猛地向後傾倒。 “哐啷啷——” 慌亂中,她撞到了櫃子,叫不出名字的金屬器具散落一地,驚動了周圍的人。 “呀,您怎麼了?”有醫生和護士圍了過來。 陶應然呼吸的節拍都紊亂了,她盯著床上的人,音色都變了:“顧謹川……” 小護士摸不著頭腦:“女士,這位先生姓谷,您是他家屬嗎?” 陶應然聽得不清不楚,茫然地點了點頭。 “啊,那您先去那邊瞭解一下情況吧,這位先生肇事逃逸結果栽水溝裡了,現在還處於重度昏迷。”說著,小護士伸手一指,“喏,警察就在那兒。” 陶應然慌亂地從地上爬起,衝到警察面前,自我介紹道:“警察您好,我是他的太太……” 可話沒說完,警察就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她:“女士,您說的是那位谷達虎先生嗎?” “谷達虎是誰?”陶應然愣住了。 “就那個肇事逃逸栽水溝裡的啊,”警察指著那個繃帶人道,“都五十多的人了,還沒有一點法律意識……不過,您真的是他夫人嗎?” 幾個警察都挺懷疑的,畢竟這麼如花似玉端莊得體的年輕女子,為什麼會嫁給一個五十多歲開貨車還肇事逃逸的老漢? “她是我夫人。” 冷沉的聲音響起,像是劃開混沌的利刃,將陶應然從惝恍之中拉了出來。 她倏地回頭,只見顧謹川正站在她的身後,目光復雜卻不失溫柔。 他頭上包著一塊紗布,裡面微微滲出鮮血,英挺光潔的臉上多了幾處血痕,身上只穿著一件襯衫,領帶和外套都搭在小臂上,隱隱還能看到塵土的印子。 “顧、顧謹川。”陶應然像是剛被從水裡撈出來的人,斷斷續續地細聲喚他。 滾燙的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她想阻止自己卻無法控制。 她邊哭邊想,最近好像很愛哭,是不是變得軟弱了? 顧謹川抬手將她攬入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任淚水浸溼自己的衣衫,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她的脊骨。 “然然,我沒事。” 陶應然氣得直咬牙,邊哭邊怪道:“沒事為什麼不回我資訊!” “我手機壞了,本想叫姚秘書和你說的,沒想到你掛電話的動作那麼快。”顧謹川輕輕啄她的發頂,“不哭了。” 陶應然嘴很硬:“我沒哭……誰哭了……嗚嗚嗚……” “好好好,”顧謹川寵溺地摟著她,哄道,“沒哭,我們然然才不會哭。” 這時,姚秘書悠悠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顧總,您要不要先回去休息?醫生說腦震盪最好躺床上……” 話剛說一半,顧謹川就涼涼地掃了姚秘書一眼,嚇得他趕緊噤聲。 但陶應然還是聽到了。 “腦震盪?”她驀地抬起頭,也顧不上擦拭臉上未乾的淚水,捧著顧謹川的頭左看右看,“哪裡痛?拍過片子了嗎?嚴不嚴重?要不要住院?” 顧謹川無奈:“然然,我不是玻璃做的,沒那麼脆弱。” 陶應然眉頭擰得和麻繩一般,道:“回答我的問題。” 顧謹川給她的語氣逗笑了:“然然什麼時候這麼霸道了?” 陶應然也覺得自己剛才是有些嚴肅,不禁臉頰泛紅,腮幫微鼓,道:“快說啊。” 顧謹川摸了摸她的腦袋:“我真沒事,輕度腦震盪,已經拍過片子了,醫生說回家靜養幾天,兩週後再來拍個片子就好。” 陶應然這才暗暗舒了一口氣。 “那我們回家吧。”她抬眼看著他。 顧謹川愣了半晌,才緩緩開口:“回我們家?” 陶應然點點頭:“嗯,我們家。” -- 這大概是顧謹川近期發生的最值的一件事了。 一輛車加上輕微腦震盪,居然把老婆哄回家了。 他表面上不露聲色,但是當晚就給亦策發去了資訊。 亦策本來是想關心他一下:【兄弟,傷勢怎麼樣?要不要緊?我已經找人幫你查了。】 哪知道顧謹川只回了一句話:【今天是走大運。】 亦策:【?】 顧謹川:【我老婆回來了。】 亦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