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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過後,陳成利的情緒平靜了下來,楊天貴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囑咐了一句注意警戒,然後彎著腰離開了,我則把彈匣壓滿後,回到洞裡抱著槍躺了下來,過了很長時間才慢慢睡去。
一個士兵的戰地日記(84) 八五年十二月十六日,晴。
最初是一個哨位做一天飯,按說這樣的安排十分合理,但總是有人做的好吃,有人做的不好吃。不管好吃與不好吃,楊天貴從不發表意見,每餐都是默默地吃完就走,從不主動說點什麼,對於別人正在議論的話題也從不插言。他的特例獨行讓我們對他十分反感,甚至是憤怒,憤怒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後來,我們發現他並不是個目中無人的傢伙,每次打飯的時候,他都刻意站在外面一點,只要有一個人沒有打飯,他都不會先打,不論你和他怎樣推讓,他都恪守著這一先人後己的風格。相互謙讓的過程中,他的語氣,他的神態會有一點點的變化,就是這一點點的變化,讓我們看懂了他的處世風格,他是一個性格格式化的人。而具有格式化性格的人,毫無疑問是個正直的人。
苑慶敏與楊天貴不同,苑慶敏喜歡說話,同時對飯菜的味道有要求。誰的飯做不好,他會說你差勁,今天說這個,明天說那個,說來說去就乾脆把做飯的事包下來了。這是件皆大歡喜的事,我們高興是再也不用做飯了,苑慶敏高興,是他能吃到令自己滿意的飯菜。
陣地上的菜供應的並不及時;數量也是十分有限;苑慶敏為了讓我們一天能吃上一頓有菜的飯,他做的非常投入和認真。好似一位貧窮的母親,竭盡所能地讓家庭裡的每一個成員都能感受到貧寒中的溫馨。以至我們對每天的中餐都有了一種特別的嚮往,因為我們每人都會分到一點菜,並且味道很不錯。
老實說來;苑慶敏的性格與他的名字十分的貼切,他的話很多,心也很細。在我看來,他的這些婆婆媽媽的行為特點,是恰如其分的人如其名,讓他的性格與他的名字十分的貼切。很多的場合,我們都希望有他在場,有他在場,我們都會感到輕鬆而愉快。他也很喜歡數叨我們的不足,但我們並不煩他,因為他說的多,做的也多,而且做的很好,甚至是完美。
半年多沒有理髮的結果,讓苑慶敏的鬍子和頭髮都很長,使他原來就很滄桑的臉更為滄桑和落魄。上午他去了一趟連指所在的三十號陣地,回來卻像變了一個人,他的鬍子剪短了,凌亂而髒兮兮的頭髮也剪成了他一直喜歡的板寸,滄桑和落魄也一掃而光。更令人興奮的是他帶回了一把理髮用的推剪。
推剪傳到我的手裡,我首先把陳成利的長髮消滅了,然後是陳成利消滅了我的長髮,我不喜歡板寸,特意叫陳成利少剪一些。一把推剪,讓我們每個人都成了理髮師,沒人埋怨有誰剪得不好,髒而亂的長髮變成了利索的短髮,這就足以讓我們興奮不已。
下午兩點左右,我正在哨位上看書,突然聽到了天空中由遠而近的引擎怪叫聲,我知道這是無人飛機來了(當時不叫無人機,叫航模偵察機),上午總機就來過電話,要求我們不要開槍,並將無線電電臺關掉。
今天是個少有的大晴天,太陽十分猛烈,耀人眼目,使人無法大睜眼睛,視線還沒有陰天的時候好。平視前方,只見一定的距離外一片模糊,似大片的水面正在被蒸發,升騰的霧汽明亮而模糊。茫茫天際中,引擎的聲音時遠時近,但就是看不到無人機的影子。
我趕緊拿梁吉發的望遠鏡來看,能見度和清晰度雖然都提高了,卻趕不上用肉眼在天空中搜尋來得方便快捷,於是我繼續用肉眼在天空中搜尋,找到了,巴掌大的一個橫“士”字形在空中穿雲破霧,上下翻飛,與戰鬥機的速度幾乎同等。方向的不同,高度的不同,引擎的聲音也不同,總讓人覺得是受到了越軍的干擾,一直擔心它會不會墜落下來。雖然引擎一直在怪叫著,但飛機的飛行,迂迴,府衝的動作卻是十分的自如。
十多分鐘後,無人偵察機返航飛走了,我把眼睛收回來,眼前的一切全都變換了色彩,虛幻而真實。我清楚這是強光的刺激所致,呆一會就會恢復過來。
一個士兵的戰地日記(85) 八五年十二月十七日,陰轉晴。
這些天沒怎麼下雨,30號陣地後面山凹裡從楠竹片上流下的水流變成了線狀,接滿一桶水的時間就變得更加的漫長。接滿一桶水差不多要四十多分鐘,前面的人沒有接滿,後來的人早就等得不奈煩了,特別是有四到五人在等候的時候,心裡的的焦燥真的是難以掩飾。先到的自然先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