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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問題是,李善長也沒來得及犯事,現在不還是被卸了所有差事關禁閉去了嗎。 算了,不管了,現在的形勢早就不是他的腦袋瓜能分析清楚的,他老老實實看著就行。 提心吊膽是一天,好吃好喝也是一天,為什麼不對自己好一點呢? 朱文正人還沒走,魂兒已經飛到北邊策馬奔騰,“聽說北邊一馬平川,蒙古人在那邊圈了很多良田養馬,以後那些良田肯定要恢復耕種,再想要那麼多馬匹就不容易了。” 他開始的時候還想挑些小馬駒送回來,再一想來回奔波沒必要,只好遺憾的放棄帶弟弟們一起長見識的想法。 沐小青:??? 這是什麼邏輯? 中原的馬場減少不應該趁現在有馬給他們送回來幾匹小馬駒嗎?直接放棄算怎麼回事? 朱文正聳聳肩,“麻煩唄,還能為什麼?” 沐小青撇撇嘴,“哥,你嫌麻煩可以不說。” 說真的,他們家文正哥能平安無事長大真是辛苦他身邊的人了,能忍住不揍他也是難得。 朱文正嘚瑟的笑笑,捏著拳頭信心十足,“哥這次帶上火器營一起走,誰敢當著老子的面說老子是神棍老子就直接拿炮轟,看看是肉體凡胎厲害還是大炮厲害。” 沐青扯扯嘴角,“是文正哥你厲害。” 直接火力碾壓啊,那沒事了。 早說帶上火器營他就不擔心了,如今天底下最先進的火器都在他們這兒,□□大炮和刀槍劍戟對抗,壓根就不用擔心會輸。 這麼說吧,他手上要是有隻火力足夠的軍隊他也能當戰神。 小豆丁收拾好心情,鄭重其事的抬頭看向他們家戰神哥,“文正哥,你們戰神組還缺人嗎?你看我怎麼樣?” 朱文正捏捏下巴,很不給面子的小聲嘀咕,“就你這小身板兒?” 小豆丁嘆了口氣,“沒事,我去隔壁問問大馮叔,他們謀臣組缺人的話,大概、也許、可能……” 完蛋,他擠進去也是大蒜進橘子格格不入,根本沒臉說自己能勝任謀士這個差事。 得,還是繼續在家帶孩子吧。 帥府人來人往, 所有人都忙的連軸轉,緊張的氣氛蔓延開來,連西席先生們都跟著緊張起來。 小朱標的身體是重中之重, 卻也沒有被緊張到連功課都做不得的程度, 幾位先生私底下商量好怎麼教導, 對彼此留的課業心裡有數,教導起來都沒有放鬆。 大帥下的命令,他的兒子們要文武雙全,哪邊都不能瘸腿。 先生們在教導小朱標的時候還知道控制功課量,到文青小公子這裡立刻變成嚴師中的嚴師,直教的小豆丁叫苦不迭。 他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孩兒,先生們卻把他當未來的狀元教, 這合適嗎? 蒙古朝廷已經涼涼, 就算朝廷還在, 在蒙古人的統治下開科取士也不容易。 掰掰手指頭算算, 整個元朝一共才十六次科舉考試,從元仁宗皇慶二年恢復科舉,之後三年一次,直到鍋哥在位時伯顏擅權又把科舉給廢了。 說來也巧,他們劉伯溫劉先生和之前駐守安慶的餘闕餘將軍都是伯顏廢科舉之前最後一場開科取士的進士。 新朝廷還沒有建立,科舉考試都斷了那麼多年, 就算他真的有狀元之資也沒法考狀元,先生們收收神通饒了他吧。 “叔,我大概不是讀書的料, 寫文章真的好難啊。”小豆丁蔫兒了吧唧的趴在石桌上, 學不下去的時候就悄悄跑到隔壁馮國用家裡抱怨,“太難了太難了, 真要讓我考科舉的話,我可能連個秀才都考不上。” 馮國用無奈,“別人家的小孩兒學過四書五經都覺得自己是狀元之才,怎麼到你這裡反而開始妄自菲薄?考都沒考你怎麼知道考不上?” 小豆丁心有慼慼,“我自己什麼水平我還不知道嗎?” 讓他寫命題作文還行,上輩子上學的時候寫過那麼多作文,記敘文議論文甚至詩歌他都能寫,可這年頭寫的不是簡單的命題作文,那是策論啊。 雖說本質上和議論文差不多,可他的腦回路和整個時代都不一樣,刻意迎合也總是露餡,先生們看到他寫的東西就皺眉,他又不瞎當然能看見。 馮國用嘆了口氣,“有沒有可能,你寫的其實很不錯,破題點新穎,論點也很好,只是文筆稚嫩還需要再練練?” 課業文章他都看過,如果要考科舉,只要考官的腦子沒毛病,他們家這小娃就不會連個秀才都考不上。 靈氣天生,技巧才是靠練的,府上的西席先生都是當世名儒,不至於連這點都看不出來。 人家只是在商量怎麼不浪費這小子的天賦,怎麼到這小子眼裡就成了先生對他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