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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都要不了,我也會把天搗垮,把地掀翻,我不吃你那一套,你嚇唬不了我。”
釘對釘,鐵對鐵,那還會有好結果?
砰一聲大震,宗老一腳把書案踢得四散崩飛。
他怒火上衝,衝上就是一記現龍掌當胸拍出。
“啪”一聲暴響。宗老也恰好出掌,雙掌無可避免地接實,氣流激爆,勁風撲面。
似乎半斤八兩,勢均力敵,兩人同時挫退,不等身形穩下,再次撲上出手攻擊。
雙方都沒將對方看成死仇大敵,像一對偶或意見不同而大打出手的朋友,因此鬥奇、鬥巧、鬥機智,出手與拆封皆千變萬化,你來我往速度駭人聽聞.一沾即變令人眼花繚亂。
室中的傢俱,可就災情慘重,稀里嘩啦七零八落,連門窗也遭了殃。
立即引起一陣暴亂,整座學舍人聲鼎沸,丁役和生員大叫大嚷,紛紛往這裡奔來看究竟。
宗老攻了百十招,勞而無功,見有人奔來,知道不能再鬧了,踴身跳出破窗。
“你給我記住。”宗老在窗外怪叫:“你躲不掉的,我給你沒完沒了,在哪兒見哪兒算。”
“我等你。”他也氣沖沖地說:“你最好離開我遠一點。早晚我會拆散你的老骨頭。”
宗老正待重新跳窗而入,但打破的房門口已湧入三個人。
其中有學監劉夫子。
“這裡怎麼啦?”劉夫子急得跳腳。一點也不像一個夫子:“你在造反嗎?你你你……”
“有賊。”他也不像一個讀書人,擄袖拽衣粗野盛怒:“我和他打,把他打跑了。這賊不是雅賊,不是來偷書的,來偷人。”
附讀生多少也是地方上的富家子弟,比廩生闊綽,有賊光顧是常事,但與賊打鬥的事卻很少發生。賊見人即溜,被捉進官府可就災情慘重。
“你……你這是斯文掃地,怎能和賊打鬥?”劉夫子哭喪著臉:“你看,這……這些傢俱,我……我我……”
“別急,我賠,我認了。”他的氣消了;“我要是不打,遊學的銀子豈不全完了?打了才能保住呀!我賠,至少可以保住我的銀子。”
答應賠,萬事好辦,劉夫子仍然埋怨了好半天,這才帶了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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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雷像一頭病狗。出現在武勝門外的沙湖旁。
武勝門是北門,也是最荒涼的城門,尤其是夜間。城門一閉,裡裡外外悽悽清清。
北校場是出人(執行死刑)的地方,附近又沒有商業區,比起漢陽門平湖門的繁榮來.真差了十萬八幹裡。
將近三更天,出現在沙湖旁的人一定是膽大包天的人。
北雷當然膽大包天,他本來就是天下四大邪魔之首。但現在,他卻像一頭悽慘的病狗,腳下蹣跚,氣色甚差,快走幾步就流冷汗。
任何人被行家施刑逼供之後,不成為病狗才是怪事。
“篤篤篤!”他輕叩一家民宅的柴門。
湖濱一帶有不少民宅,但很少有三戶以上聚居的,都是些種菜園的菜農,在自己的田地建屋而居,與鄰居保持距離。
久久,裡面方傳出聲息。
“誰呀?”裡面傳出一個婦人的聲音。
“是我。”北雷有氣無力地說。
“你又是誰?雜種也該有拾來的姓名是不是?”這婦人潑辣粗野;“總不會是阿貓阿狗吧?”
“你這千人騎萬人跨的老鴇婆!”北雷火往上冒.罵得更粗野:“你還真生了一張髒嘴,連損帶罵十足龜婆樣,小心我剝光你這老淫婦牽到碼頭上當母豬賣。”
“是你這老公雞。”門拉開,一個老村婦打扮的醜婆娘當門而立:“難怪你敢在老孃門前撒野。老色鬼,你來做什麼?”
“我……”
“你該知道這是犯忌的事。”
“犯你孃的上床忌!”北雷又冒火了:“我要見歐陽炎那混帳東西!他收了太爺一隻翡翠麒麟,太爺答應再說服洞庭一鶴入你們的夥,交換條件是弄到飛燕楊娟。他孃的混帳!太爺羊肉沒吃到。倒惹了一身羶,飛燕楊娟仍然是威風八面的江湖女浪棍,太爺我卻吃盡了苦頭,不但被飛燕弄得灰頭土臉,更被晁凌風那小子整得幾乎送掉半條命。老虔婆。我不找他還找誰?”
“你這就不上道了。老公雞。”老村婦冷笑:“本來人已經交給你了,對不對?”
“去你孃的!一點也不對,不但人沒有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