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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兩個人影在快速地舞動著,隨著他們的動作,周圍的世界裡飛沙走石,斷樹橫飛,亂石化屑。三道紅光閃耀在霧中,長長的那一道佔盡了上風,逼得如同兩個光球的另兩個心於應付。
終於,在一次長鞭出擊,將對方逼退了數步之後,沈徵收回了全部的霧。
“在死之前,不想把自己的名字留下嗎?”他看著對方,平靜地問道。
“混帳!”那人發出了一陣怒吼,“這是不可能的,我絕不可能敗給你這麼個新進的控蟲者,絕不可能敗給你這樣的毛頭小子!”
怒吼聲中,他的兩隻手驟然合到了一起,血光在閃耀著,而血一樣的蟲息在那一對手套站流動著,一股澎湃的力量在漸漸生成。那力量給人以驚天動地之感,彷彿只要發揮出來,連腳下這山都可以擊成粉碎。
沈徵冷靜地看著這一切,緩緩地抬起了手臂。
沒有驚人的氣勢,沒有驚天動地的威風,那一條血靈鞭就好像是一條平常的鞭子,軟軟地垂在地上,鞭梢直指著前方。
深沉、內斂、寂靜,彷彿握著它的主人。
彷彿狂濤中的巨巖,任風流如何,我自不動,直到千百萬年。
“受死!”瘋狂的叫喊聲中,那人的眼睛也閃出了兇悍的血光,突然彈射向沈徵,兩隻拳頭同時向前推出,一個巨大的血球從血手套中飛射而出,在拳頭前方形成了一個快速旋轉著的血球。
只是旋轉產生的風壓,就已經將地皮掀開了好大一塊,然後,更深層的土石被那風吹得四下裡飛散,一時飛沙走石。
沈徵仍是沉靜不動,等到那一雙拳頭推著那直徑兩米多的血球撞到自己面前時,眼中才有光芒一閃。
那軟軟垂著的血靈鞭,突然如同神龍抬頭一般自下而上高高揚起,一道耀眼的血光破空閃耀,彷彿血龍要飛昇破空。
那氣勢驚人的血球,在這一道光面前顯得那樣脆弱不堪,只是做了輕微的抵擋之後,就被從中間一分為二。兩個失去了平衡的半圓向著左右兩側傾斜著飛出,將大地犁出兩道觸目驚心的深溝後,分別撞進兩處林中。
轟然的巨響中,樹木山石的碎屑四散,兩片林子被這兩個半球毀得七七八八,完全不成樣子。
而沈徵那一鞭子,卻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效果,只是分開了那個血球,然後讓那人停住了腳步,站在自己面前。
“你……真的是剛剛成為控蟲者嗎?”那人瞪著血紅的眼睛,盯著沈徵。
“還是不願留下名字嗎?”沈徵平靜地問道。
“我是第一個死在你手上的控蟲者嗎?”那人問。
“是的。”沈徵點了點頭。“也是我平生遇到的第一個最強敵手。”
“能得到這樣的評價,還真是榮幸。”那人咬了咬牙。“你是一個怪物,一個可怕至極的怪物。你的未來之路,遠不是我們這些人能相比的。能成為你遇到的第一個強敵,能成為你殺死的第一個強敵,這是我的不幸,也是我的榮幸。問問別人吧,會有人告訴你‘血手’是誰的。”
“自己親口說出來不是更好?”沈徵問。
“太丟人了,說不出口。”那人冷哼了一聲。“也不想現在就看到你得意的樣子。”
“我會安葬你。”沈徵說。
“對一個控蟲者來說,這種世俗之情還是少些的好。”那人忽然嘆了口氣。“不要被世俗糾纏,我的老師很早就告訴過我,但我一味固執地認為,我必須利用世俗的龐大資源,才能不斷向前。是的,這些年來我透過黑炎弄到了許多本來不能弄到的東西,但沒想到,最終我還是毀在了它的手裡。”
聽他提到黑炎,沈徵不想做任何的評價了。
“它在哪?”沈徵冷冷地問。“我不能讓這樣一個令人憎惡的團體存在下去。”
“找吧。”那人冷笑著,“找到的話,你將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想想吧,一個控蟲者積累多年的財富,會有多麼誘人?”
沈徵看著他,沒有說話。
“你永遠也不會得到!”那人哈哈大笑了起來,越笑聲音越大,但越笑身子就越冷,終於,在一顫抖之後,那人的眼神永遠地凝固了,聲音也憋在嗓子裡再不能放出。
他的身子以中心為線,緩緩地錯開,然後化成了兩半,分別向著前後倒下。內臟與鮮血,灑滿了他面前的大地。
一道血膜湧出體外,化成了弧形的盾,替沈徵擋住了那些飛濺而來的血肉。
“多謝你。”看著對方的屍體,沈徵平靜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