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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雪山異種之後,即在暗中搜尋生平記憶中事,老婆婆早已看出,此時笑對禪師說道:
“禪師佛門高僧,或許已從‘黑兒’們的身上,想出老婆婆的出身來了,不過天色已亮,何不暫止所思?”
禪師本來尚未想起這老婆婆是誰,聞言才恍然大悟,再仔細地盯了左旁那隻黑獒一跟,介面說道:
“女施主,獒頸之上,似乎少了點什麼?”
老婆婆霍然大笑道:
“禪師果然老辣,可願隨我前去一觀獒頸所缺之物?”
禪師合十鄭重地說道:
“劫後餘生已無所懼,女施主敬請先行。”
老婆婆笑吟吟地說:
“離此三十里。路不算近,恕我僭越。”
說罷一聲異嘯,身形騰起,如一縷炊煙,冉飄半空,略以停頓,似流矢若閃電,疾射遠去!
大方禪師匆忙間對韋長虹道:
“乍出龍潭,又人虎穴,人不能丟,必須前往,韋施主到達目的之時,萬事少開口,看老枘眼色行事。”
韋長虹點點頭,禪師說了一聲“追!”他倆隨後飛縱趕上,那三條雪山黑獒,卻又緊緊跟隨著他倆的身後。
他倆此番跟隨那老婆婆前去,是福是禍,後文自當詳細交待,如今請容作者,調轉禿筆,描寫一下那身率“銀燕三奇”,
追殺姑娘房佩和梅夢生的索魂客沈劍南。
晌午時候,由嵩明奔“尋甸”地官塘道上,緩緩馳來四騎,黃驃在前,三騎雪駒隨後,正是沈劍南等四人。
路旁古樹之下歇馬,索魂客皺眉說道:
“自離山莊就分道探索,三十里周圍地區已經走遍,大小二十處明樁暗卡,竟然沒有一人發現過少莊主的行蹤,實在令人惱恨。怪的是黑燕三絕奉老莊主之命出莊,竟也沒有在卡子上取用‘符牌’,他們是何居心?”
銀燕三奇聞言只翻了翻眼皮,並無一人回答。
沈劍南冷哼一聲又道:
“飛龍山莊的莊規,絕不容任何人怠忽,三絕歸來若無明確的交待,沈某必然依莊規要他們個公道!”
銀燕三奇面無表情,若痴如傻,仍然沒人開口。
沈劍南陰笑數聲,才待發話,右前方小道遠處,驀地傳來蹄聲,四人不由一齊注目,三騎空鞍的烏騮,已絕塵馳來,索魂客乍睹三匹黑馬,心頭不禁一凜,立即飛身而起,飄落第一騎之上,勒住了韁繩。
另外兩匹黑馬,也相繼停蹄,沈劍南一言不發飄身而下,伸手將三匹黑馬的韁繩,各捲了一個花結,然後猛拍了第一騎的後腿兩掌,目睹三匹黑馬疾馳奔向回莊的道路之後,隨即揚聲對銀燕三奇道:
“黑馬空鞍自回,三絕必已出事,馬由此路而來,人也定然不遠,火速上馬追查,沿途要注意蹄痕!”
銀燕三奇自見黑馬空鞍而回,皆已色變,不待沈劍南話罷,早已飛騎疾馳而下,沈劍南對著三人的背影,陰鷙狠毒地飄了一眼,嘴角眉梢間,露出了冷酷殘辣惡童的笑容,緩緩上馬追去。
他對黑燕三絕的生死,根本不放在心上,但他卻不能不追查此事的始末,因為他判斷這可能是和少莊主有關。
行未數里,小道左右分途,兩旁樹木甚盛,他因思索遲行,此時已然失去三奇的蹤影,不禁暗皺眉頭。
注目蹄痕,發現似奔右方,他遂撥馬疾馳追上。
又數里,前面一片矮叢,露出高高的一道石牆,沈劍南不由勒住馬韁,暗自皺眉沉思不已。
計算方向,地當飛龍山莊西南,約計路程,不出四十里外;他陡生疑念,倏地冷笑數聲,恍有所悟。
緩騎前行,拐出小道,不見三奇下落,轉過矮叢,豁然迎面的是那道石牆,牆高三丈,巨石為基,沈劍南暗中點頭,小心戒備著撥馬順石牆走下,這道牆竟然長有百丈,他再次地冷笑了幾聲。
拐轉石牆,行又數十丈,才是這石牆的正門,沈劍南抬頭觀望,也不由暗暗悚凜!這座約有百丈正方形的莊子,非但全部牆基是巨石堆建,裡面的房舍,竟也全部都是石屋,巨石莊門的正中,高鑿著一個丈大的“狗頭”,長舌垂倒,撩牙森立,巨睛若盆,望之令人觳觫。
沈劍南久行江湖,早已發覺這座石莊兇險無比,若非莊門口那一排粗圓的拴馬樁上,正栓著銀燕三奇的三匹雪駒,他真有心要等到深更半夜,再潛進一窺,如今他卻不能不冒險而入了。
他飄身下馬,剛剛牽馬到石樁旁邊,背後突然有人走來,沈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