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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恩以為,在跳出來呱噪的人中,肯定有剛剛被自己啐了一口的燕忌南,回過頭來望去,這鼓譟得最兇的幾人,竟然沒有拿小白臉的身影。
聽到這些吵鬧,劉黑疤不樂意了,他做事情,橫行無忌慣了,除了自家的幾個頭領,他還真沒有被人指使過做這做那過。
幾人還在那裡叫嚷,劉黑疤掃了一眼,冷著臉走了過去。
“怎麼個意思?”他原本就是一臉兇險,此刻又黑著臉,看起來更是凶神惡煞一般,那幾個領頭的傢伙,氣焰頓時就矮了下來。
“老子的貨,想什麼時候發賣,就什麼時候發賣,需要你們提醒老子麼?”劉黑疤鼻孔裡哼了一聲:“要買就買,不買滾蛋,再鬼叫鬼叫,老子抽你們!”
“當家的息怒,息怒!”領頭的一個瘦竹竿一樣的商人,臉上堆著笑容:“這不就是大夥在這裡吹了半天冷風,有些等得急了麼,哪裡敢催促當家的,至少看到那邊好像那位兄弟,已經在運貨了,這才有這麼一問!”
“少不了你們的,候著!”劉黑疤看了他一眼,冷冷的丟了這話,朝著自己的人那邊走去!馬恩朝著人群笑了笑,也轉身離去。
“這小子什麼來頭,和這些海上的豪強,貌似關係很是不錯,咱天津城,沒這號人物啊!”燕忌南縮在人群后面,看著馬恩的背景,暗地裡有些嘀咕。
接下里的事情,就毋庸贅述了,餘風終於將自己手裡的每一分銀子,都徹底的花光了的時候,那邊剩下的那堆商人,也終於如願以償的開始競買起這剩下的貨物來,雖然各家都有些收穫,只是,當他們抬起頭來看著餘風他們那一攤的時候,難免眼中流露出一絲嫉妒之色。
當早上的霧氣,開始從水面上瀰漫開來的時候,劉黑疤的船,終於離開了,所有的人,繃了一夜的神經,也鬆弛了下來,有性子急的,立刻就帶著自己的貨物,往城裡趕去了,如果他們走的快的話,當城門開啟的時候,他們的這些貨,估計比那些進城賣柴薪青菜的人更早進城。當然,也有貪圖享受習慣了的,少不得在自己的馬車上,稍稍眯一下眼,等到天色大亮之後再回城。
“大家都辛苦了!”餘風眼裡隱隱有些血絲:“鍾老二,把這些人打發走,剩下的事情,可就得靠咱們自己兄弟了,那個人不是,給他件以上,那是馬大爺的人了!”
餘風指揮著自己的手下,講那些找來的苦力打發走,這才晃晃悠悠的走到馬恩休憩的屋子,下半夜裡,馬恩基本上就沒在碼頭上吹冷風了,看了一下那些商人競買,感到有些無趣的他,就回到屋子裡休憩去了,就連劉黑疤的船什麼時候走的,他都睡得稀裡糊塗,不是特別清楚。
“馬兄弟,昨天你都和那劉黑疤,說了些啥?”進得屋子來,餘風關上門,有些神秘兮兮的問道。
馬恩被叫起來,兀自有些不太清醒:“怎麼了,沒出啥事情吧!”
“沒,沒啥事情!”餘風回答道,也不知道馬恩是不是裝糊塗,還是不願意回答他的問題,他很乾脆的不再追問下去了:“待會我就帶著貨會應天了,馬兄弟,還要在這逗留幾日?”
“不是都說好了麼,你自顧自帶著貨回去,我給你兩個兄弟,路上若是有啥事,他們會打點!”馬恩有些不解,這不都是商量好的事情麼,怎麼又舊話重提。
“哦,是這樣的!”餘風嚥了下口水,將劉黑疤託他帶給馬恩的話說了出來:“那劉黑疤有個堂弟,叫劉子善,前兩個月出了事情,如今被關在天津大牢裡,劉黑疤託我給馬兄弟上,馬兄弟和他說的那事情,他會考慮的,不過,馬兄弟得拿出點誠意來,要是他下次來的時候,能見到他的這個堂弟,那就可以好好的和馬兄弟謀劃一番了!”
馬恩霍的坐直了,“這是他親口對你說的麼?”
“是啊!”餘風點點頭。
“那劉子善怎麼被官府抓住的,這海上流寇,被官府緝拿住,按律就是當斬的啊!”馬恩眉頭鎖了起來,這是死囚啊,從兩眼一抹黑的天津大牢裡,撈出個死囚啦,這題目難度太大了啊!
“哎,這傢伙,以前就在在這任家村蹲守的,昨夜裡的那些商人,好多都是經他聯絡而來,也算是個精明活絡的人,可惜的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褲襠,去城裡逛窯子和人爭風露了行跡,結果就被拿住了!老劉倒是花了些銀子,這才沒有被斬立決,判了個秋後問斬,算算日子,這也快差不多了!”
“這個,有點不太好辦啊!”馬恩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眼中的睡意全無:“你透露了我的身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