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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和這般誠恐誠惶,倒是勾引起朱棣的一絲興趣起來,這想想就是連他那個小侄女兒,也被自己皇后收坐了義女,對於他這個侄兒關注一下,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給那些惹自己煩心的建文舊臣是雷霆,給自己身邊的人兒,當然就是要雨露了。[``]
“哦!”他閉著眼睛,微微笑了笑:“隨便說說而已,三寶你當然萬軍從中護著朕脫困而出的膽子哪裡去了!”
朱棣是心情好難得說笑一下,鄭和可不敢這麼認為,伴君如伴虎,誰知道皇帝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少不得將皇帝剛才的問題,仔細回答了一邊,算是為皇帝介紹了一下馬恩的履歷。
“那馬恩原是雲南錦衣衛千戶所的一個校尉,後來被遣送至京師,累功升了個百戶,奴婢在京師辦差的時候,和他認了親,見到這傢伙文不成,武不就的,做生意倒是有點小聰明,就引薦他見了世子一面,將他收入了府中,這幾年倒也沒有給奴婢丟臉,一直還算是稱職,陛下入京當日,這孩子也沒閒著,倒是帶著他那幫小夥伴,為陛下的大軍盡心盡力,出了一點小力!”
“哦!”朱棣又哦了一聲,聽起來,似乎還是個沉的下去做事情的,還有些軍功,倒是也能用一下,不過,單憑鄭和一張嘴,他可是信不過,哪怕鄭和是他如此親近的人,但是他是誰啊,他是永樂大帝啊!
“你家如此兒郎,朕到是有心要見一見了!”
“其實.馬恩也曾經在濟南見過陛下天顏,不過當日慌亂,未曾叩見陛下,這孩子引為畢生大憾,陛下給了他這麼一個恩典,這孩子必定感激皇恩浩蕩!”
濟南?提起濟南,朱棣的臉色變得微微有些古怪,他這輩子像在濟南城裡那般狼狽的時候並不多,可以說,濟南一事,在他心裡頭肯定是引為生平的奇恥大辱的,要不然,他不會一登基,就著令拿辦了山東布政使鐵鉉,並當中烹殺了他,滅其三族,聽到鄭和提及濟南,他鼻子微微哼了一聲,頗為不喜。
鄭和如何不知道自己主子心中的這根肉刺,見狀急忙解釋到,“馬恩是錦衣衛派至軍前效力的,陛下兵困濟南之時,馬恩適逢其會,正好在濟南城裡,陛下還記得當日進城時候的那一聲火銃聲響麼,就是這一聲,令得鐵鉉那賊子的陰謀敗露,奴婢這才撿回來來一條性命!”
朱棣如何不記得,聽的鄭和這麼一說,登時心中大奇,不過他是何等聰慧之人,瞬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馬恩就是那放火銃給朕示警之人?”
“奴婢仔細盤問過,應該當日是他所為!”鄭和點點頭,這就是為馬恩背書了,要是馬恩吹牛皮說大話,那鄭和也跑不了一個欺君之罪。
“他眼下還在紀綱的手下做事?”朱棣的臉色回覆了正常,此刻就連鄭和也弄不清楚這位皇帝腦中想些什麼了。
“是,在錦衣衛裡做了個鎮撫使!”
“錦衣衛鎮撫使啊,馬恩,朕有點印象,紀綱送來的摺子朕見過這名字,看來,紀綱倒是一點不小氣,一個百戶一下子就提到了鎮撫使,這算是連升三級了吧!”
“這還不都是陛下的恩典,小孩子還年輕,多歷練一下,日後才能更好的為陛下效力呢!”
“朕知道了,下次靖江郡主進宮的時候,叫他一起來,朕見一見,免得靖江那小丫頭在皇后面前告我的黑狀,說我厚此薄彼!”朱棣打定了主意,既然這馬恩身份特殊,又做了這等事,見一見倒是無妨,尤其是,當日濟南城裡的事情,自己也得問一問,是真是假,一問便知,不過料想他是沒有膽子欺君的!
錦衣衛鎮撫使,那算個什麼玩意,朕就是再寡恩之人,也不至於將救駕的臣子打發去做個牢頭吧,嗯,看看堪用不堪用,倒是真的可以歷練他一下,三寶的情分,自己也得照顧一點。
又按了片刻,朱棣覺得自己腦子裡清明起來,微微擺了擺手,制止了鄭和的按摩:“三寶啊,這每日裡案牘勞形之後,你這麼按一按,聊聊平常的瑣碎事兒,朕好像又回到了當日的王府一般,哎!”
他嘆了口氣:“你去吧,朕再看會摺子,宮裡的事情,你用點心思,莫要朕每日面對那幫厭物之後,還要處理宮裡的這些煩心事情!”
“是!”鄭和躬身退了下去,看到朱棣重新坐在案牘之前,拿起了摺子,心裡也微微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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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熾身形肥胖,腿腳還有些不便,不良於行,如果沒有必要,他肯定是能躺著就不會坐著,能坐著就不會站著,能站著,就絕對不會到處走到的。可偏生就是這樣一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