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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外夜色中傳來陣陣淒厲的慘呼,間或夾在著一些抑制不住的呻吟,那是賊人們在內訌還是逃走的賊人在處理傷勢,祠堂裡的人,沒有一個關心,他們的眼光,緊緊的盯著與剛才賊人們的來路截然不同的方向,在那裡,還隱藏著一夥賊人,只怕這才是今夜的重頭戲。
張三也不關心,那些賊人們發出的動靜,傳進了他的耳朵,他也只當做沒有聽見而已,屍山血海都過來的人呢,還在乎這幾個受傷賊人的叫喚,他只是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個少年,盯著他手中的繡春刀,臉上露出他這一路來從未有的嚴肅。
“你說過,這刀是你自己的?能給我看看麼?”
“當然可以!”馬恩不虞有他,倒轉刀身,將刀遞給張三。
不錯,是正宗的繡春刀,這鋼火,這材質,更重要的是,刀柄處還赫然印刻著的匠戶名和大明內府監製的字樣,這一切都說明了這把刀的出處,這刀,絕對不是民間仿造的。
見到王三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馬恩微微有些奇怪:“怎麼了,這刀有什麼不妥麼,不好意思,王大哥,你送我的那把斬馬刀,剛剛失手,被賊人帶走了,實在的有時王大哥的厚望!”
王三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抬去頭來,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這刀,是哪裡來的?”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護衛這個年輕管事,是內堂的哪位大佬下的命令,要是真的證明這年輕人是朝廷的爪牙,又不是暗宗自己的兄弟的話,那他也少不得抗命一回了,他全家只剩下他這一口,皆是拜朝廷所賜,這等血海深仇,豈是一個“恨”字可以解釋的。
就是他不殺伯仁,但是伯仁可以因他而死,這眾賊環伺之下,只要他稍微消極一點,虛以應事,眼前這少年和他的家眷,斷然沒有活命的道理,而他往上稟報的時候,一句賊人勢大,他護衛不周,了不得上頭責罵一番,難道還會取了他的性命不成。
“自然是上頭髮下來的?”馬恩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見到張三拿著繡春刀,絲毫沒有還給自己的意思,一股危險的感覺油然而生。張三態度的變化,顯然關鍵的在這把刀上,但是,他不是前些日子和自己見面就見過自己帶著這把刀的麼,那時候,也不見他有什麼反應啊。
當然,馬恩不清楚這大明朝的“山寨”也是無所不在的,民間仿造幾把官府的制式刀具,還真的算不了什麼大事情,只要你不碰火器,不碰那威力奇大的軍用弓弩,不碰那種攻城略地的重型軍械,仿製幾把防身的利器,還真的沒什麼人去計較。
但是,他不明白這些緣由,並不就是意味著他不知道事情變化的關鍵出在哪裡。這刀顯然是關鍵的道具,而這把繡春刀,是自己在曲靖的千戶所隨著自己的官衣一起領來的,那官衣,如今還好好的躺在錦兒隨身的包袱裡呢,等等,官衣。。。。。。。
馬恩心神猛然一蕩,頓時明白為什麼張三的的面容會如此冷峭了。張三和他的這些手下,穿甲帶刀的,又不是官府中人,很明顯他們是屬於那位聞人奶奶吳夫人的勢力,這些人乾的事情,都是律法所不允許的,自己傍晚還感嘆他們是一群反政府武裝呢,怎麼一轉眼就忘記了這茬。
而自己的這把刀,估計很容易讓對方推測出自己的錦衣衛身份,那麼,這就好解釋了。
一個反政府武裝的內部,突然出現了一個政府的臥底,說良心話,馬恩覺得,王三沒立即翻臉,叫他的人一擁而上,群毆自己,那已經是很厚道的表現了,想到這裡,他那引以為傲的良好心理素質,立刻就發揮了作用,不在短時間內給對方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以後的局面,怕就由他掌控不了了。
“刀是錦衣衛千戶所頒發的,不才在雲南錦衣衛千戶所,也有一份差事,這事情,吳夫人是知曉的,難道吳夫人不曾經告訴過你麼,她可是咱們商行的東家?”
“東家?”張三微微皺眉,內堂幾位大佬中,可沒有一個姓吳的。“這是那位夫人夫家的姓氏麼,那位夫人,本來的姓氏你可知道?”
“吳夫人孃家姓氏,好像是姓聞人,至於名諱,我就不敢說了!”
“聞人?”這下輪到張三虎軀一震了,暗宗中,有哪個內堂弟子,不知道聞人這個姓氏的,從老宗主,到現在的新宗主,不都是姓聞人的麼!
“是的!”馬恩狠狠的點點頭,張三的反應,說明這位聞人姑娘,知名度還是不小的,起碼,眼前這一位,八成是知道她的名號的。
眼下的迅速澄清自己的事情,來不得半點猶豫,他見張三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