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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寨子的土司都知道雲山寨有這麼個精明後生,雲山寨的頭人又不傻,自然著力籠絡住納才。
娜澤見到“他”和自己哥哥走進堂屋,猶豫了一下,沒有跟著進去,而是朝著旁邊自己的屋子快步走了過去,等到她再次出現在馬恩的面前的時候,她已經換上了一條黑底銀邊的百褶裙,身上的穿著的蠟染的小花襖,也是她最喜歡的那一件,頭上的銀飾,閃閃發亮,這一身打扮,讓她簡直一下子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有些昏暗的吊腳樓,似乎因為她的出現,也變得亮麗起來了。
納才的腦仁又開始疼了,自己妹子的這一身衣服,那可是準備花山會的時候才穿的啊,她都為了這一身打扮好去參加花山會,準備了差不多小半年了,這個時候,她穿了出來,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娜澤姑娘,有些日子沒見到你了,比起我上次見到你,你可是又好看了不少了呢?”馬恩看了看似乎有些緬腆的的娜澤,奉承話兒張口就來,絲毫沒有這個時代的人的含蓄。
可娜澤本來就是熱情直爽的性格,所以,聽到他這話,不禁不惱,反而眼睛一亮:“真的麼,我又變得更好看了麼?”
“咳。。。咳。。。!”納才不得不佯裝咳嗽,打斷了他們兩人的談話:“娜澤,你去幫幫額真,馬恩遠來是客,苗家人對客人,可沒有冷落的道理!”
“哦!”娜澤應了一聲,戀戀不捨的離開了,目送了娜澤的消失,納才這才回過頭來,繼續剛才和馬恩的話題。
“鹽巴我們還在還夠用,上次換了不少,省著點吃,吃到明年春天都沒多大問題,不過,既然你對送到這裡來了,不管怎麼樣,總不能叫你又帶回去吧!”
“納才,你這樣說,可就不厚道了,要知道,我這一路來,可是經過了不少的寨子,沒有哪一個寨子,敢說自己鹽巴夠用的,再說了,你看這些布匹,綢緞,都是好東西啊,你想一想,用這樣的布匹,給你的額真,給娜澤做上幾身衣裳,那還不把這寨子裡的其他婆姨都比下去啊!”
馬恩才不上他的當呢,這一路來,他就知道自己的這些貨物到苗區的多麼緊俏了,別說因為交通的問題,苗寨裡採買這些貨物不方便,就是他們採買方便,那買到手的價格,可是嚇得死人。在這苗寨周圍做買賣的漢人商賈,做買賣的時候,對待漢人和苗人,那可是奉行兩套標準的,你愛買不買。
而官府對於苗寨,也是一直都是防範的很嚴,普通的生活物資不說,就說鐵器,武器那是想都不想想的,就算是農具,也是嚴格控制,一旦被官府發現,買的人有罪,賣的人也是逃不脫干係的,像馬恩這次帶來的一小部分鐵器,雖然僅僅就是一些鋤頭,鐮刀之類,但是,其實這也是屬於走私的性質的。光是憑著鹽巴和鐵器,實際上,馬恩就可以通行各大苗寨了。對於能為本寨帶來這兩樣東西的漢人,無論哪一個苗寨都是熱烈歡迎的。
納才這麼說,是因為上一次和馬恩的交易,便宜佔得大了,心裡未免就有些將馬恩當冤大頭看了,再說了,和漢人做生意,先把對方的說的一文不值,再最後勉為其難的和對方交易,這樣的法子,他還是跟著漢人學回來的呢。
哦,沒矇住!納才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畢竟他不是那些成了精的商賈,被人揭穿底子,還是一下子有些面子上過不去,不過,旋即他就鎮定下來,對方拉著這麼一批任何苗寨都歡喜的東西來,肯定是有所要求的,且聽聽對方的要求再說。
“你的東西,的確我很喜歡,但是,只怕我交易不起,就算是整個寨子,恐怕都湊不出值得這些東西的物件來。。。。。。”
“納才在寨子裡,算是說的上話的人吧!?”馬恩看了看四周,這可不像是普通苗人住的吊腳樓。
“要是我們家的事情,自然是我做主,要是寨子裡的事情,當然是頭人說了算!”納才盤算了自己的家底,悻悻的放棄了獨自和對方交易的念頭,有些不甘的說道。
“那不知道,上次你賣給我的那些‘塊子’,是屬於你自己的,還是屬於整個寨子的呢?”馬恩淡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