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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網路上有一句話,叫“借我三千城管,我還你一個朗朗乾坤!”,或許還有其他版本,諸如“借我三千城管,我定橫掃扶桑”之類的云云,固然這種說法是嘴炮黨們的調侃,不過也由此看得出來,國民們對“城管”這個行當,還有頗有些微妙的感情的。
大明朝有沒有城管?有,而且絕對不止三千之數。這是馬恩混了幾個月的總旗,得出來的感悟。可不是嘛,別看兵馬司的那些兵丁們人五人六的,可他們乾的活,可不就是城管的活嗎?
倒也不是辱沒了兵馬司,實際上,他們的業務範圍比起城管們的業務範圍,可要大得多了。看守城門巡防城牆的是他們;維持治安抓小偷的,也是他們;就連走水失火了,這救人滅火的,還是他們。這還是大事,要是說起小事情來那就更多了,實際上,在馬恩的眼裡,兵馬司簡直就是衛戍部隊,警察局,消防局,稅務局,環衛局的一個大雜燴,還是單純的執行者,也就是說,啥重活累活髒活,都他們幹,那些高階的油水足的差事,和他們都沒多大關係。
京城裡吃兵糧的,總是比在邊鎮蠻荒之地吃兵糧的要好得多,但是就是如此,一年十二個月,能夠拿上六七個月的餉錢,那已經就是上頭很寬厚了,想要足餉,嗯,還是洗洗睡吧!你們這些大頭兵都實打實的拿了足餉了,上頭的那些大人們吃什麼喝什麼,拿什麼去置田地房產,養嬌妻美妾?
所以,兵馬司這群苦哈哈除了那時有時沒有的餉錢,最要緊的入賬,便是這街面上的這一份“平安錢”了,嗯,說是管理費也可以,說是保護費也行,就那麼個意思,領會精神吧!可就這這樣一點錢,還得和錦衣衛的這些哥們搶,搶也就罷了,還大部分時候搶不過。錦衣衛跋扈起來,都趕收平安錢收到三品大員家裡去,他們敢麼?
要不是實在是鬧將起來,大家顏面都不好過,怕是連這份銀子,都有些不靠譜,不過好歹兵馬司的兵丁們,也是日夜巡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錦衣衛全部把銀子收去了,一點都不分潤,那也說不過去,兩個系統的幾個頭頭一合計,得,大家都體諒點,互相理解理解,這財要發,人也要做,總不能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弄得跟仇人似的,那就沒多大意思了不是。
所以,這應天府的平安錢,他們也分潤了一點,在應天府裡,收這錢的,可就是兩撥人了,錦衣衛和他們。不過,指望對半分潤,那是想都不要想的,就好比油水最多的街道,收錢的永遠都是錦衣衛一般,那些偏僻些,油水不咋地的地方,大都不是由兵馬司收就是錦衣衛和兵馬司一起收。這個可以理解,錦衣衛裡,也得分親疏遠近不是。
葛峰的這個百戶,確切的說,馬恩的這個總旗,就是屬於親疏遠近的這個“遠”這一撥的,雖然就兩條半街,一個月收起來的銀子,也不過是三百來兩,除了葛峰那裡拿走六成,剩下的四成,還要和兵馬司分一半,這讓馬恩剛剛接手的第一個月,大掉下巴。
他這個總旗裡,全部人手湊起來,也就三十多號人,這一分攤下來,居然沒人二兩銀子都不到,這還是指平均分攤,按他上一任的做法,就這點前,上任總旗還直接拿二十兩銀子走,剩下那三十多號人才分四十兩銀子。他現在總算明白,當初甄不為和錢小六,為什麼和他那麼自來熟了,他當時的手筆,大把大把的撒銀子,他估摸著。那幾位是把自己當凱子了,純粹在吃自己的大戶呢!
這不成,升官發財,沒聽說升官破財的,這般搞法,就是自己那便宜叔叔貼補給自己的那點銀子,也支撐不了幾個月啊,不帶這麼玩的啊!
馬恩呆在自己宅子的院子中間,摸著光溜溜的下巴,若有所思起來。
他做了總旗,原來總旗裡的那一處和破廟沒多大區別的值房他自然是看不上的,百戶葛峰都是在家裡辦公,他這個總旗,自然要緊跟上官的步伐,他這個宅子,自然也就理所當然的成了他這個總旗的大本營了。
馬恩知道,燕王可是一開始沒打算起兵造反的,他對自己的皇帝侄子不滿是不滿,但是也沒有喪心病狂得到一聽見自己皇帝老子把侄子立為皇嗣就起了反意的,造反的成本太高,他肯定是琢磨過的,再說了,歷史上造反的王爺,撇開宰了自己兩個兄弟的李二不算,還真好像沒有造反成功的,就算是李二,人家那也不叫造反不是。
事情發展到最後血淋淋的刀兵相向,都是時勢一步步逼迫的,比如說現在,馬恩就非常確定,這燕王是一絲反意都沒有的,要說一個處心積慮造反的藩王,會把自己所有的兒子都送到要造反的物件的手中,那得多麼腦殘才能做出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