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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怒罵別有文章。”蕭後道:“如此說,你們燕婉之情想篤的了。”因不覺墮下淚來道:“先皇帝當年與我他亦是如此,他撇我在此,弄得如槁木死灰,老景難堪。”線娘道:“我聞得當今唐天子,一統山河。也喜快活的了,不多幾時,選了幾個美人進去。”蕭後點點頭兒,吩咐宮奴打疊行裝。倏忽過了兩日,羅成已先差潘美寫文書,關會柴紹了。自同線娘等做了前隊,李如珪與王義夫婦做了後隊,指撥停當,便謝別起行。蕭後與沙夫人、羅國母,亦各大哭一場上輦。羅成在路上,換了趙王的旗號,如接應吐谷渾的光景。不題。
再說柴紹得了旨意,忙完了喪葬,即點兵起程,到了岷州,將地圖擺列著,看了一遍,叫土人詢問一番,毫無虛謬,即便進徵。那吐谷渾曉得了,也便擇一個高山,名曰五姑山,那山有許多的好處。但見:
層巒掩映,青松鬱郁。連錦疊石瀠回,翠柏森森亂舞。雲間風寂,喧天雷鼓居中舊腳霞封,震地鳴鑼成吼。說甚盔纓五色,一派長戈利刃,猶如踏碎雷車;不過駝馬八方,許多殺氣寒煙,宛似掣開閃雷。正是交兵不暇揮長劍,難返英雄幾萬師。
柴郡王與此山,止遠一二箭地,扎住營寨。又暗調許多將士,將一個胡床坐了,呆看那山峰高疊翠,果然好景。那吐谷渾蠻兵,見他這般舉動,恐怕柴紹是個勁敵,倏忽間要衝上山來,便飛箭如雨,攢將下來。柴郡馬將士,毫無驚惶之意,按陣站定,箭至面前,一步不移,口銜手掉,各各擒拿,絕無一個損傷。柴紹叫兩個女子,年方十七八,嬌姿妙態,手撥琵琶,長短輕喉,相對歌舞。吐谷渾見了大駭,各停戈細看。那一對翻江倒海,蝶亂花飛,歌舞好一回。又一對上場,愈出愈奇的裝演撮弄,賽過弋陽女子、走索佳人。將有了兩三個時辰,只聽得五姑山後,一聲炮響,忽然四下吶喊。柴郡馬知羅成率領人馬已到,忙帥精騎殺上山來,前後夾攻,虜眾大潰退去。柴、羅二軍追至三四十里,方才凱捷班師。王義見了柴紹,說是送蕭後回南。柴紹亦見了蕭後,一隊兒同行。柴紹恐怕朝廷疑忌,即於奏捷疏中,說起蕭後要回南省墓,預差李如珪速行上聞。自因要去會齊國遠在山東做官,故與羅成同走。竇線娘要到雷夏拜墓,一同起行。
一日行至臨清,天色傍晚,蕭後問王義道:“可到鴛鴦鎮過麼?”左右回道:“這是必由之路。”蕭後道:“聞得鴛鴦鎮有個周家飯店,我們在那裡去歇罷。”眾人應聲,趕到前面,見一個招牌,寫道:“周逢春招商客店,”眾人歇了。柴紹、羅成恐怕一個店裡住不下,各尋一店歇了。蕭後坐在轎中,看見店外站著一個大漢,約有三旬之外,櫃內坐著一個好婦人,仔細一看,正是明霞院楊翩翩,見他對著那大漢說道:“當家的,你去問他是誰家寶眷,接了進來。”那時薛冶兒先下馬來,把楊夫人定限一看,便失聲道:“這是楊夫人,為什麼在此?”楊夫人見說,忙走出一看,見是薛夫人,忙各相見道:“一向在那裡?今同那個來?前面是誰?”薛冶兒道:“就是蕭後孃娘。”時楊翩翩對外面喊道:“走堂的,把蕭娘娘行李,接到關的那一間屋裡去!”蕭後下轎來,楊翩翩接了蕭後、薛冶兒進去,到堂屋內,要叩見蕭後。蕭後不要,常禮見了,執著那楊翩翩手道:“我只道夢裡與你相會,不意這裡遇著。”大家慰問一番,蕭後道:“我進門來,見那櫃外站的,可是你丈夫麼?”翩翩道:“正是,他原是一個武弁出身,妾隨他有六七年了。”蕭後假意問道:“你獨自一個出來的,還有別個?”翩翩道:“還有周夫人、樊夫人。”蕭後道:“他兩個如今在那裡?”翩翩道:“樊夫人與我同住,染病而亡;周夫人嫁了尤永,一二年就死了。”蕭後道:“你房做在那裡?”翩翩把手向前指道:“就是這一間裡。”聽見外面丈夫叫,就走了出去。
蕭後追思往昔,不勝傷感,落下淚來,再睡不著。不想明日火炭般發起熱來,女眷們擁著問候,柴、羅忙叫人請醫生看治。住了兩日,蕭後胸中塞緊,尚行動不得。柴紹間得遞報,說宮中許多不睦,隨與羅成話別,先起身覆旨去了。
未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66回 丹霄宮嬪妃交譖 玄武門兄弟相殘詞曰:
喜殺佳期,歡愛裡,情深意熱。幸青春未老,鴛鴦蝴蝶。百和香勻連理枝,三星氣暖同心結。問蒼天,何事慢追求?肝腸咽。
眉間恨,峰重疊。心下事,星明滅。看抹綠殘紅,江山改色。卻望一朝龍虎會,豈知長樂雨雲歇?嘆今宵此恨最難明,憑誰說?
調寄“滿江紅”
人生最難是以家為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