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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眾兄弟去,我與令坦只不過在途中接應,總在我身上無妨。”說了出來,對眾人說道:“既是明早大家要去幹正經,我們早些安寢罷!”過了一宵,五更時分,關大刀向賈潤甫耳上說了幾句,又叮囑了單全一番,先與眾好漢悄然出門而去。賈潤甫同秦懷玉率領了家將,亦離店去了。
卻說關大刀同莽男兒一班,走了兩三日,將到解州地方,恰遇著了王世充的前站,見了一二十個穿白衣服的人來問道:“你們是那裡來的百姓?”眾人道:“我們是迎單將軍的柩回去的。”馬上將官問:“那個單將軍?”眾好漢答道:“就是單雄信。”那將官道:“單雄信是我家的勇將,被唐朝殺的,你們都是他什麼人,去扶他靈柩?”眾好漢道:“我們俱是他當年管轄的兵卒,感他的恩德,故此不憚路途而來,爺們可是守這裡地方的?”那將官道:“不是,鄭王爺就在後面來了,你們站一回兒,便知分曉。”正說時,只見後面塵頭起處,一簇人馬行近前來,眾好漢看了,拍手喜道:“正是我家的舊王爺。”那將官帶了一干好漢,到王世充面前說了。王世充問道:“單將軍的靈柩,你們扶他到那裡?”眾人道:“到二賢莊。”邴元真在旁邊馬上說道:“只怕是奸細。”叫人各人身上收檢,眾人神色不變,便不疑惑。王世充道:“你們都是行伍出身,何不去投唐圖個出身?”眾人道:“唐家既不肯赦我們的恩主,我們安肯背義從唐?”王世充道:“你們既是我家舊兵卒,我這裡正少人,何不就住在我帳下效用,當初你們是步兵還是馬兵?”眾好漢道:“當時是馬兵。”王世充問了各人姓名,叫書記上了冊籍,給付馬匹衣甲器械,派入第二隊。
今說賈潤甫同秦懷玉與兩個家將一行人等,慢慢的已行了三日,將近解州。賈潤甫叫秦懷玉差一個伶俐小卒,假裝了乞丐,前去打聽,自己守在一個關王廟裡。隔了兩日,只見差去的小卒歸來報道:“小的初去打聽我們這幾位爺,被王世充信任收用,已派入第二隊。昨夜他們已破平陽,今要進解州。一路百姓多逃避一空,只剩房屋。他們下寨在貓兒村,不知為甚,四更時分,只聽見軍中喧喊,譁道有賊,故此小的忙來報知。”賈潤甫見說,忙起一課大喜道:“眾兄弟成功了,快備馬我們迎上去。”秦懷玉即便領二家將,跨馬前行。未及一二里,早望見一二十個白衣的人,頭裡那人卻是莽男兒,題著兩個首級,飛奔前來,叫道:“賈大哥,王世充、邴元真二人首級在此,後面追兵來了,快去幫他們廝殺。”賈潤甫叫人把首級挑在槍桿上,同莽男兒飛趕去,只見眾好漢在一個山前與王家兵馬,正在那裡廝殺。莽男兒跑向前大聲喊道:“我家大唐兵馬來了!”秦懷玉扯滿弓,一連射死了兩三個。賈潤甫叫道:“王世充、邴元真兩個逆賊,首級已聚在此,你們何苦自來送死!”王家兵將見了,即便敗將下去。秦懷玉與眾人,直追至貓兒村,賊兵只得棄了輜重,各自逃生。賈潤甫將賊兵擄掠遺棄之物,裝載了幾車,尚恐怕餘賊未散,又追趕三四十里,然後轉來。早有人來報道:“單二爺喪車,已被二賢莊許多莊戶,趕到關家店裡,載進潞州去了。”眾好漢此時不是步行了,俱騎了馬,連日夜兼程,趕上喪車,護進二賢莊。
地方官員曉得秦叔寶名位俱尊,其子懷玉現任幹牛之職。目下又建奇功,多要想來吊候。賈潤甫在莊前擇一塊豐厚之地,定了主穴。關大刀對賈潤甫道:“賈大哥,我們這場功皆仗單二哥的陰靈,得以萬全,為什麼呢?弟前夜與趙兄弟兩個,乘王世充、邴元真酒醉熟睡時,潛蹤入幕,盜了兩人的首級。眾兄弟齊上馬出來,驚動了帳房內,只道是劫營的,齊起身來追趕。時天尚昏黑,眾弟兄因記不出路徑,只見黑暗中隱隱一人騎著馬領路。眾弟兄認是我,又不好高聲相問,只得隨著他走了三四里。天將發白,那前頭騎馬的倏然不見了,豈不是單二哥陰靈護信我們?如今把這些衣飾銀錢,分做兩堆,一堆贈與姑爺為殯葬之資。一堆散與二賢莊左右鄰居小民,念他們往日看守房屋,今又遠來迎柩營葬,少酬其勞。”賈潤甫與眾好漢齊聲道:“關大哥說得是。”秦懷玉道:“豈有此理,這些東西,諸君取之,自該諸君剖之,我則不敢當,何況敝鄰。”
正在推讓時,只見潞州官府抬了豬羊到靈前來弔唁,秦懷玉同賈潤甫出來接住,引到靈前去拜過,見院中羅列著兩堆銀錢衣飾,問是何故。賈潤甫答道:“有幾個商賈朋友,是昔年曾與單公知交,今來迎喪,恰逢王世充逆賊臨陣,眾友推愛,齊上前用力剿滅。賊擄之物,遺棄而去。這些東西,理合眾友收領,不意眾友仗義不從,反欲賜惠小民。”那個郡守笑道:“這也算一班義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