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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取的那靈鳥,拿來把了我。”那僧道:“靈鳥知是君王此刻有難,從大士前飛來,你看他麼?”在柏中取出來,箭猶在羽尾上,仔細一認,卻變成一隻白鸚鵡。那僧忙在昆上取下箭,遞與秦王道:“箭歸還君王。”鳥向空中一擲,飛去了。秦王把箭收入壺內,知是聖僧,忙問道:“孤今此難得脫去否?”那僧道:“難星只在此刻,君王快躲在貧僧背後穩睡,貧僧自有法退之。”秦王依他藏好,那僧捏成印訣,口裡唸了幾句咒語,只見他頂上放出一毫白光,就把洞門封住。
鄭國單雄信熟識此地,曉得此谷為五虎谷,前洞名曰斷魂澗,無有出路。單雄信見燕伊飛趕進去,恐他奪了頭功,也趕進谷來,只見一匹空馬,飛跑出來,燕伊早已射死在地。雄信看了大怒道:“不殺此賊,以報燕伊,不為好漢。”因策馬繞谷尋來,忽聞後邊一騎馬飛奔前來,高聲叫道:“單二哥勿傷吾主,徐懋功在此。”忙趕向前,扯住雄信衣襟道:“單二哥別來無恙,前在魏公處,朝夕相依,多蒙教誨,深感厚誼。今日一見,弟正有要言欲商,幸勿窘迫吾主。”雄通道:“昔日與君相聚一處,即為兄弟。如今已各事其主,即為仇敵。誓必誅滅世民,以報先兄之靈,以盡臣子之道。”懋功道:“兄不記昔日焚香設誓乎,我主即你主也,兄何不情之甚?”雄通道:“此乃國家之事,非雄信所敢私。此刻弟不忍加刃於兄者,盡弟一點有契之情耳,兄何必再為饒舌?”隨拔佩刀割斷衣襟,加鞭復去找尋。懋功見事勢危急,如飛勒馬奔回,大叫諸將,主公有難。
時尉遲敬德,正在洛水灣中洗馬,忽見東北角上一騎馬飛奔前來。敬德定睛一看,見是懋功,聽他口中喊道:“主公被鄭將單雄信追逼至五虎谷口,快快去救!”敬德聽說,不及披掛,忙在水中,赤身露體,跨上禿馬,執鞭飛趕前去。時雄信四下一望,並無蹤跡。看見洞中泥水浮沉,濁泉泛溢。又聽得那玉鬃馬咆哮亂嘶。只得把坐騎一題,跳過澗來各處尋覓,又無影響。止見樹下五鬃馬嘶嗚。雄信也就下馬,走上山頂,往石洞邊看去,卻是一個斑斕猛虎,蹲踞在內。見雄信來長嘯一聲,澗谷為之震動。雄信吃了一驚,自思道:“這孩子想必被虎吃了,不知還是投在洞內死了。再到下面去看。”跨上自己的馬,把秦王的馬一手挽著,將到澗邊,忽見山坡那邊一員大將,面如渾鐵,聲若巨雷,大叫:“勿傷吾主,尉遲敬德在此!”也跳過澗來。雄信忙放了秦王的馬,舉槊來刺,被敬德把身一側,一鞭打去,正中雄信手腕。敬德將鞭擱在鞍鞽,隨趁勢奪雄信手中槊。雄信雖勇,當不起敬德神力,四五扯,一條槊被敬德奪去。雄信只得退逃,仍過澗去了。
再說秦王橫睡在石洞內和尚背後,看那和尚在座前弄神通。又見單雄信到洞門首,探望了三四口,不知為甚,再不敢進洞來,耳邊只聽得一片殺聲。和尚合掌念聲:“阿彌陀佛,災星已過,救兵已來,君王好出洞去了。”秦王起身謝道:“蒙聖僧法力救孤,孤回太原,當差官來敦請去供養,但不知聖僧是何法號?”和尚道:“貧僧叫做唐三藏。若說供養,自有山靈主之,但願致治太平做一個好皇帝足矣!貧僧有偈言四句,須為牢記。”乃曰:
建業唯存德,治世宜全孝。
兩好更難能,本源當推保。
說完,那和尚瞑目入定去了。秦王然後捱下山來,轉過谿坡,尋著了坐騎,跨上雕鞍。只見敬德飛馬前來,見了秦王,說道:“好了,殿下沒有受驚麼?”秦王道:“沒有,雄信這強徒呢?”敬德道:“被臣奪了他的槊,逃出谷外去了。此地不是久站之所,快同臣出谷去罷。”兩騎馬縱過了澗溪,直至五虎谷口,遇鄭將樊佑、陳智略,敬德更不打話,一鞭一個,二將多打傷下去。敬德殺開一條血路,奔出重圍,只見秦叔寶、徐懋功領著諸將,正與王世充後隊交戰。敬德對李靖道:“你保殿下回寨,我再去殺賊來。”忙又趕到鄭陣中去奮勇大戰,鄭家兵將雖多,怎當得起叔寶、敬德兩個,一條鞭,兩根鐧,殺了鄭國許多兵將。敬德在忙中,猛抬頭見一人沖天翅、蟒袍玉帶的,騎在馬上,在高阜處觀戰。便撇下眾將,提鞭直奔前來,嚇得王世充如飛勒馬退逃。敬德同眾軍直追到新城,方才轉來。徐懋功叫鳴金收回人馬,到秦王寨中來拜賀。秦王笑道:“若無敬德奮力向前,幾為此賊所困。”遂以金銀一篋賜敬德。自是秦王倍加信愛,敬德寵遇日隆。王世充見唐將利害,亦不敢出來對壘。
相持了數日,那日秦王正與眾將商議破敵之策,見各處塘報,雪片般飛遞下來。懋功與秦王翻閱,知是榮州、汴州、沮州、華州,多來歸附。又有顯州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