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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睏意。她想著雖然是抱次少次,但此時此刻至少還抱著……總算沒那麼傷心。她抹掉最後一汪眼淚,摟住蘇釉的膝蓋撒嬌:“師姐唱歌來聽嘛。”
唱歌……這一下無疑戳到蘇釉的軟肋裡了。她飛快地想了下自己會唱什麼……十八摸?絕對不行!剛學來的老車伕帶帶我?這個在鬥氣的時候輕聲哼哼還行,要在這種氣氛下正兒八經地唱豈不是要唱掉自己這張臉?其他的就真不怎麼會了……
“要不……要不我講個故事吧!”
“嗯嗯,也好。”
可是故事也不那麼好講。雖說蘇釉熟聽十八摸,但是書籍方面還是基本鑽研於諸子名篇,古典經卷。當朝名家歐陽修范仲淹王安石等的大作她均有拜讀,甚至剛剛聲名大噪的“三蘇”的文章她都有涉獵。而小說故事鬼話傳說,她閱讀甚少。那本被蘇夫人發現的《三更二摸》之類的書也是最近才有所嘗試。要講故事,該從哪裡下手呢?
蘇釉嗯啊了半天,終於決定從《三更二摸》裡找一個小故事對付一下就算了。取個故事梗,換個名字,應該不難。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村莊。有個美麗的姑娘,叫凌奈。她有個指腹為婚的丈夫,叫……叫朱立奈。”
“為啥她和她丈夫都叫奈?”
“你管我……凌奈和朱立奈被父母指腹為婚,按理說長大了就該結為夫妻。但是凌奈不喜歡朱立奈。她喜歡村裡另一個小夥子,叫……艾理。”
“嗯嗯……然後呢?”
“然後因為戰禍,朱立奈全家搬到很遙遠的地方去了。凌奈就和艾理成親了。”
“然後呢?”
“然後就成親了啊。完了啊。”
“……”蔡小紋無言地抬左手扶額,翻了個身毅然決定睡覺:“師姐我睡了。”
總算完成任務的蘇釉暗鬆一口氣,趁熱打鐵地從身旁包袱裡揪出件袍子蓋在蔡小紋身上:“快睡吧。”
“你不睡嗎?”
“我等會給你換完藥再睡。我吃口東西,你別管了,快睡吧。”
蔡小紋帶著淚痕蹭蹭蘇釉的腿,擺好姿勢很快就睡著了。蘇釉則拉出包袱裡的那壺酒,順手帶出一本書。《闖蕩江湖之情緣同門》,是蘇釉一個人去辦事時偷摸買的小說。這書雖不是禁_書,但是內容還是不適於蔡小紋這種笨蛋閱讀。所以蘇釉只在她睡著時抓緊翻幾頁。
蘇釉擰開酒瓶蓋,灌一口酒翻兩頁書。才剛看得十幾頁,就看得書中那被叛徒師門的師妹刺中一劍的師姐深夜嘆息‘這輩子的師姐妹是上輩子欠的緣債。師妹就是折磨師姐的存在。但師姐終要還清這筆緣債……’蘇釉被觸動心事,心領神會地微笑。她低頭看看熟睡在腿上的笨蛋,蒼白的臉色終於泛紅了。伸手捏捏這個微紅的臉蛋,蘇釉的笑意更深幾分:原來是上輩子欠的債嗎?能不能慢慢還呢……
睡夢中的蔡小紋不知夢見什麼,左手虛抓了一下,口中喃喃:“師姐別走……”聲音急促,竟有焦急之感。蘇釉心絃一顫,彎腰抱住蔡小紋,貼在她耳邊輕聲道:“師姐就在這。師姐哪也不去,一直在你身邊……”
蔡小紋像聽見似的,蹭蹭腦袋又睡熟了。蘇釉慢慢直起腰,再拿過酒瓶拿過書。蔡小紋傷勢轉好,蘇釉心裡就輕鬆了。輕鬆到要隨口哼幾句,反正沒人聽了,哼什麼也不會不好意思。
“蘇釉你不懂愛,包子餡會掉下來……哼哼哼……”一口酒仰頭喝盡,嚥下不成調的小曲。左手是好酒,右手是趣書,腿上是上輩子欠債的師妹……一切都那麼美好,所謂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也不過如此。只不過似乎還差點什麼……是啊,夜居深山,外面大雨傾盆,洞內暖意陣陣,就是還差那麼點什麼。以蘇釉的才貌學識修養,缺一支筆?一硯墨?一盞花燈?一架古琴?甚至一個俊朗的師姐夫也不為過……
“哦!對!”蘇釉終於想起是缺什麼了。她腿不動,趴過身子去扒拉稍遠的背箱:“燒雞!燒雞!”
夜徹底深了,雨卻一直不停,夾著閃電驚雷,響徹大山和城郭。
城中最好的客棧裡,精緻臥榻上有人不得安睡。不斷敲打窗閣的風雨聲席捲進顏耳令的夢裡,回閃出那個這些年一直折磨她的噩夢。
也是這樣的風雨,也是這樣的電閃雷鳴……
束在雙腕間如蛇般的綢帶……絕望嘶啞的哭求……扭曲如鬼魅的笑容……還有那撕裂心肺的痛楚……
又一道閃電破空而下,顏耳令雙眼緊閉,猛然拽住了被角。用力之大,指節都微微泛白。床榻旁梁靜安靜靜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