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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閉上眼睛做起美夢來。思緒還沒飛到西山,忽然就被人從背後摟住了肩膀。
“啊……”蔡小紋剛彈其手臂要回擊,猛然想起摟住自己之人是誰,趕緊把拳頭鬆開,張開手掌,抱住了來人的手臂:“師姐,不要不出聲音從背後突然抱住我。我會忍不住反擊的。我是習武之人。”
“習你個頭。你就算比你那個倒黴師父還厲害,你也是我的小蚊子。”蘇釉脫去了外袍,換上家居薄衫,不顧溼漉地抱著啥都沒穿的蔡小紋。
“嘿嘿……”這話蔡小紋聽得很受用,也顧不得為她師父打抱不平,在水裡轉過身。小胸脯貧瘠,便肆無忌憚地晃,嬉笑邀請蘇釉:“師姐一起來泡澡吧?”
一起……泡澡……
蘇釉被蔡小紋這句話撓得心尖一癢。可是探眼一看,水面的花瓣中漂浮了幾片泥點,水質在皂角的作用下已經渾濁。蘇釉頓時嫌棄臉,拒絕了蔡小紋的盛情邀請:“轉過去,快轉過去。”
蔡小紋以為蘇釉還要抱她,聽話地轉過身去。誰知蘇釉的懷抱沒有再來,而是頭頂一涼,有指尖在頭髮裡旋轉輕揉。
“嗯?師姐?”
“給你洗頭啦。看你髒的。”蘇釉袖子早就挽好,雙手把蔡小紋的長髮攏起,張開十指在頭髮裡穿揉。“你閉眼休息下吧。”
蔡小紋依言閉眼,整個腦袋被蘇釉輕輕重重地按過,舒服得想睡覺。不僅如此,還有股陌生的清香圍繞,好聞得人都輕鬆幾分:“好香啊。師姐點了香?”
“香吧。這是豬苓。”
“豬苓啊!”蔡小紋睜開眼睛,連忙伸手到頭頂去摸,只摸得兩手水。“豬苓呢?”
“噗……”蘇釉見她笨呼呼的摸樣,笑不自禁:“都成水了。先用開水煮沸,擱涼後,就用豬苓水來洗頭。我擱了幾種香料,所以香。”
“哦……”蔡小紋恍然,接著就感嘆蘇釉的有錢:“豬苓,那麼貴。我家都是用皂角的。”
“我平時也用皂角啊。這不是你難得來洗個頭嗎……”蘇釉把手下青絲全部打上豬苓水,依舊不輕不重地幫蔡小紋按摩腦袋:“小蚊子,舒服不?”
“嗯……我都想睡了……師姐啊?”舒服了,便有閒心關心些其他事情。
“嗯?”
“你不是說下午教我咋做好少東嗎?”蔡小紋滿心期待要學習,結果還是累個臭死,加一頓飛來橫禍般的臭罵。這教她如何放得下。
“哈……我不是教了你嗎?”
“啥?!”蔡小紋回頭驚問,被蘇釉按住臉把腦袋推回去了。“你啥時候教了我?”
“在大窯的時候啊。”
“沒有啊,你不是……”
“我不是發了火罵了人嗎?你要說這個吧。”蘇釉收住了笑容,臉色略嚴肅起來,手上力度也稍微加重,似乎想增加要說的話在蔡小紋心裡留下的分量:“你是不是奇怪,不就幾個低品陶嗎?我至於發這麼大火嗎?”
蔡小紋不說話,表示預設。蘇釉早料如此,便繼續說道:“作為一個少東,身為陶師的少東。你可以不跑訂單。可以不必每天都去。可以不守著陶窯。但是有兩件事必須要做。一,體諒夥計的辛勞。二,把關陶器的品質。陶器品質,是一個陶鋪能夠立住的根本。因為這是陶鋪信譽最關鍵的因素。信譽,不僅對陶鋪,對每個商號都是魂魄。他們今天出窯的那些次品,是訂貨,質量上不能過關,首先作為少東我必須要發現。然後要看得出原因。次品的原因,明顯是他們偷懶所致。他們偷懶,降低了品質,就要重做。既然重做,很可能會延誤交貨日期。為了不延誤交貨,我就要請經驗豐富的老師傅們來做。老師傅們都有自己的貴重陶器在燒製,還要分神來做這低品陶……可能由此,整個陶鋪的出貨計劃都被打亂。你想想損失會有多大?那麼導致這些損失的偷懶陶師,不罵行嗎?不僅要罵,對於屢教不改的不合格的陶師,少東還要把他們掃地出門。在這點上,沒什麼心腸軟硬,你知道嗎?”這一點,也是蘇釉最擔心蔡小紋的地方。蔡小紋嫉惡如仇。對不算惡的人,她都會以極善相對,卻漏掉了在惡與善之間,還有不善不惡的理所當然。
蘇釉的這一大席話,蔡小紋都聽進去了。蔡小紋也覺得頗有道理,誠懇地點點頭,仰臉對蘇釉道:“除了做陶。我很多不懂的。師姐教我。”
她水汪懇切的眼神,晃得蘇釉心神都要亂了。亂了,便會情不自禁。蘇釉從她長髮裡抽出雙手,捧住蔡小紋的臉龐,彎腰吻在唇上:“小蚊子……你的事,我無不盡心。”